大抵是真的解决不了,不然也不会闹到她面前,要说陈群这个人也是有意思,陈纪总觉得那人还小,可为人处世实际上并不差于做父亲的,只不过总是板着脸,让人觉得不好接近罢了;若是是长大了吧,偶尔也会闹个脾气,半点面子不给别人,生生的把人得罪的彻底。到底也说不出来是好或者不好。
可这几日确实是收敛了许多,好似更加成熟稳重啊,又有陈言相佐,兄弟两个性格还算互补,怎么都不像是真的解决不了事情的。乔阳默默地叹了口气,能让这两个都稍微闭了锋芒的,多半得是家里人。
其实前些时候能来的已经都来过了,不能来的也都穿了消息过来,剩下的就是找事的,乔阳双手握在身前,不进门就明白了是谁:“原来是三哥回来了,如今袁刺史那边那般的忙碌,您还能得了时间,委实不已。”
她原本觉得是吃了亏抑或怎么的,来了一看,分明是占据了上风,一个面色沉痛一个冷漠如冰,倒是刚回来的气的面色通红,估计被说了什么也不好反驳的样子,乔阳说完这话,气的更加厉害了些。可他那两个侄子都站起了身,让位子的让位子,端水的端水,只有坐下来的人袖子遮了口低低地咳了两声,便坐了下来。
这一坐,便很是有虚弱感:“明日便是吉日,也好让大兄入土为安,三哥幸而也是赶上了,也全了兄弟之情。四哥这几日身子越发不适,便明日再见吧。”任谁都知道不过只是随意一说,陈洽回来也有些时候,见的也只有两个侄子,要真的有心,怎么都能把人都叫过来,不过就是不肯罢了。
可他也不能说什么,本来与大哥也不是多么的亲近,又有什么可说的,只是也有些悲痛:“如今听此噩耗,便着急回来,几个侄子都还小,如今可如何是好,洽想着,等大哥入土为安之后,不如侄子们也都随着我过去,既少了许多麻烦,也好安安稳稳地守孝,如此也让人放心。”说完拿着袖子擦去眼角些许眼泪,才算是正眼看了乔阳的反应,也好准备好如何做了反驳。
不想乔芳芷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干脆利落地刺了几个一眼,也是发愁:“三哥说的在理,我也觉得应当如此,便说给他们寻了地方,又请了四哥帮忙,结果倒好,一个个的都不愿意,说是一定要结庐而居,才算是孝心。大兄养这几个不容易,又是一心为他们好,若是我一定不肯,反倒像是阻了几个的孝心,倒是我的不是了。”
她摊了摊手,都是一副长辈愁心的样子:“不过说的也都对,几个侄子都已经学了书、知了礼,明白何为孝悌,我是劝说恐吓都用过了,已经没有了办法,只能求了主公拨了一队兵士过来,如此也安心。”
陈洽一时也懵了,他是准备要是乔阳反驳不肯,自然就是因为不关心子侄,若是说了守孝,只说何处不是一样,自然还是孩子们的康健重要,若是再多,就是一个外人何必多管。结果人家也是不愿意在坟前守孝的样子,只不过是也已经劝了,结果劝不好,没了办法只好派兵过来,有兵士守着,任谁都说不出来好。
这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可让接下来的话怎么说,好像只要一反驳,也就把自己的主意给推翻了。他自然知道几个侄子里有几个很是出众,以后也好做个助手,对以后也好,又担心真的被拉拢了,结果人家完全没有当回事的样子,反倒显得自己有些激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