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忍不住哼了一声,偷偷地看了眼他姑姑,不想乔阳也冲着他挑了挑眉,而后又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倒不是说这对或不对,只不过你说也要看准了听得人啊。”
乔阳当得上是世家风范:“若是想听的人,错的也能成对的,若是不想听的人,对的也能成错了,德祖,今日你说的这些就算是证据确凿、合情合理又如何,你觉得我会信,还是植公子会信?”
曹植小脸绷得紧紧的:“我是不信的,也不会把这些话说给父亲听,委实没有什么意思,父亲想来也不会相信。”
杨修几乎浑身发抖,他从小算得上是娇养长大,故而才会是这般有一说一的性子,何时被人堵成这般模样,还做出一副只为你好的样子,便是想忍也忍无可忍。
几乎是拍案而起:“乔芳芷,你也是承蒙贤士教导,难不成就学了这些,便没有人说要一心为民、一心为君吗?”
杨德祖心中一股子火气直冲头顶,只觉得全身都仿若浸在盐水之中,刺拉拉的疼,若是不做些什么便几欲堵了气息,胸前更是积了一团,快要炸开:“你以前分明也是翩翩君子,如今怎么就能为了自己的私利,将他人之安危置于别地,半点也不在意呢?”
不等乔阳说,曹植便也拍案而起,那声音还大了些:“难道先生为你打算的许多不是想要保你性命不成,既然得了好处,如今还想说什么,难怪都说文人惯会胡搅蛮缠,果然半点不错。”
“我何时需要被保,何时得了好处,倒不知道我何时这般重要。”
“若是不重要,不被保,这时哪里有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难不成是忘了,不过一个下属尔,竟敢仗着上司脾性好,如此大逆不道。”
“既无明令,何来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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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阳累得很,本来不过是想告诉杨修不适合,在借机劝告几句,也就是了,不知道怎的,二人就吵了起来,且谁也不肯认输,乔芳芷只能在一旁看着,一点也插不上话。
二人死死地瞪着对方,桌上的甜汤都凉的偷偷地,二人交替着拍着桌子,硬是震出了些许,明晃晃地摊在桌子上,荫出一片深色,乔阳看了好一会儿,问道:“行了,今日德祖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想问问到底做没做,还是认定了做了,只是来谴责一通罢了?”
杨修也有些恍惚,对呀,他本来也是听了许多,心里虽然也相信了不好,却也只是想要说上一说,到最后怎么就争吵成这样?
反倒是被指责的心平气和。
心平气和的人一脸平静:“你说的这些,我是不认得,不过有一件事,必须得说清楚,你说我这也是为了给你一个下马威,以防被分了权。可你却未曾发现,我何时与你放过分毫权力,你根本不适合这里,这里也容不下你。”
“你不满,我也未必满意。”
既如此,一拍两散不好么,更何况,这里还有个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