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着聊聊吧。”

“是，石……石头伯！”没了师傅这层严肃的身份，这到是瞬间拉近了点关系，到不似刚才那么的生疏，我不禁眄了眼他。

择哥哥看看我，指了指小板凳，“细妹妹你坐。”

石头伯的屋子还是第一次踏进。我扫了眼屋内，除了张什么也没有的光木板床，一张小凳子，一览无余。

就一张凳子叫两人坐？我看了看择哥哥，摇了摇头，决定还是两个都站着说话较方便。

“你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吧。”石头伯扫了眼我，黝黑的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

我点了点头，不知他指内伤还是外伤，无比感激又恭敬道：“多谢石头伯这些年的照顾，细妹铭记于心。”

“这些年多亏天择尽心，我这当伯父的实则没有多少时间呆在这山头上，谈不上照顾。你要谢的是天择和杨沐，天择这个哥哥当得确实很称职。”石头伯说这话间瞟了眼低着头的择哥哥，脸上却依然没有任何波澜。

择哥哥一直站在门边不动，很认真地听这师傅训话。

“多谢择哥哥！”这话出口，我怎么都觉得即生硬又别扭。择哥哥也仅仅只是瞟我一眼，并无回应。

转而，石头伯眼见我对择哥哥好似并无多的话，他又朝着我们道：

“这道观原并非我的，临时占用。道观的旧主人是细妹爷爷的师傅，我和他有些交情。只是他云游天下去了，这里反正荒废也是废，才让你们当年借居如此。说起来，天择杨沐你们都并非真正的道人，那麻生门跟我实则扯不上干系，你大可不必真当自己是个正经道士。”

“是！”择哥哥喏喏而应。

石头伯说到这里，我心里不免惊讶，瞄了眼择哥哥，却也说不上什么意外，反正横竖都习惯了他。

择哥哥依然低眉直立，恭恭敬敬地向着他的师傅，脸上平静无波，一贯作风。

石头伯望着择哥哥，心中好似很感慨，“师傅并非习道之人，我们龙族原属古老神族，一向不喜拘束也没有什么门派教规，仅是随『性』而生，所以我待你也是如此。你跟着我名下虽不算神，但也算有半个仙阶。这些年你勤修苦练，加之天资禀赋，已胜出凡人一大截，也没白负这个名。”

他转过身眼瞪院上之空：“这世间今时不同往日，神和仙都只是传说，你也只当自己是个传说便罢，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我龙族万古背负守护世间的使命，望你也有这份担当之心。师傅是闲云野鹤惯了，不能时时守在你身边照顾教导，你还得学会放下，学会在这世间如一抹清风，才能将自己活得万古长青。”

“是，师傅！徒儿谨尊教诲。”择哥哥继续恭听敬从的，眼皮都不敢抬。

“哎！天择，你还是过于年轻，缺少历练，怕你遇事难免执着，这是师傅最为担心的。”石头伯颇有深意的眼眸盯着择哥哥道，“希望你将来不要学那凤胤，在情字上顽固不开窍！”

这话一出，听得我眼睛一亮，在寻上石头伯的眼眉之时，又全是云雾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