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她,她盯着我。
年轻的丽歌露出老妈子的痛心疾首:
“所以。”
“你们也。”
“没有圆房吗?”
——
下午景烨回来的时候应该感受到了院子里的凝重,因为丽歌总是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我也很尴尬。
这种事!我想起那天他把我按在桌子上吻的感受,已经臊得满脸通红。他那时还说我们没有准备好,转头被丽歌撞破,怎么就这么尴尬呢。
不行。
我这辈子当过一国皇子妃,两国的公主,号令过边城的工匠,断过无人能破的悬案,走过山河,救过流民,看过天地,怎么能因这点儿女情长的小事纠结不清?
我站起来,望见景烨的眸光,话到了嗓子边却哑了火,支支吾吾,没说出话来。
他走近来,关切道:“怎么了?想说什么?”
我张了张嘴,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我就生怕丽歌抢先说什么了不得的话,所以就这么僵着了。丽歌咳嗽一声。
我想起早上她痛心疾首,义愤填膺的话:“公子!哦,不对,姑娘!你们都成婚了!!!怎么在这种事上还这么扭扭捏捏呢?”
不行。我要有所行动。
我抬起头,深吸一口气,话到了嘴边却拐了个弯:“没事,就是问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趟军营。”
没出息。
我仿佛听到丽歌心里的叹息,因为我看见她一转身出去了。
景烨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没事,不着急,这些我到时候会打点好。你会作为我的幕僚一起随我上路,我也会事先与几个近臣副将说道清楚……具体的事宜待我安排妥当,再来告知你。”
我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有点懊悔。
他似乎也觉察到了:“还有什么事么?”
我摇头:“没什么了。”
“嗯。”他顿了顿,“大军即将开拨了,到时候战场刀剑无眼,我不能无时无刻在你身边,所以你千万要保重。如果遇到危险,就往长宁关退,襄渠在那里有大军驻扎。”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来,上面镌刻的昭字万分晃眼:“这是我的令牌,你收着。到了边疆我就是襄渠的主将,这块牌子会比在中城有用得多,所有听我调令的队伍都会竭尽所能帮你,护你无忧。”
他的眸中似有花团锦簇,我向前一步,就置身于一条锦绣大道中央。可我没接,我踌躇道:“我怕我会弄丢。”
景烨笑起来,花开烂漫,握着我的掌心,将沉甸甸的令牌交到我的手上:“弄丢了也没事。潇湘,我给出去的东西,就是给出去了,你怎么处置都没关系。就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被有心之人利用,我也会一力承担,更不会怪你。”
我抓进了令牌。
“潇湘,相信你自己。”他认真道,“也相信我。”
流苏抚过我的手腕,一直痒到我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