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提炼盐巴是盐民秘不外传之技,常人不得而知。”
苏禾苗郁闷的叹了口气,“刚还高兴咱们有盐巴吃了呢,谁知它这么苦……”
苦味大的盐巴,还怎么能给人家吃呢?
她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苦盐是不能多吃的,苦盐里面有苦卤,吃多了会死人。
又听说谁谁家两口子吵架,小媳妇儿想不开就喝了苦卤了……
那时候她小,不知道苦卤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吓人。
谁知道人人都缺不得的盐巴里会有毒呢?
看她一脸惆怅,钱长安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安慰道:
“军中有做过盐民的人,我倒是听他说起过一些炼制原盐的事情……
等咱们吃饱了肚子就试一试,说不准能让盐巴好吃一些呢!”
盐民虽有不传之技,但官府中早有人将海水煮盐的步骤记录了下来,只是关键要用的东西不得而知罢了。
倒可以试一试。
“真哒?”
苏禾苗明亮的眸子睁大,兴奋地点点头,“那咱们快点儿吃,吃饱了就炼制盐巴!”
……
吃饱了肚子,苏禾苗立刻着手磨盐粉,先用大石块将盐石打碎,再找个平整些的石板放上去,用圆形的石头咔嚓咔嚓地磨粉。
钱长安将桐油倒了出来,刷洗干净陶罐,把磨细的盐粉放进去用水冲了,然后用树枝哗啦啦地搅匀。
一直到盐粉全部融化,再慢慢地加一些盐粉进去搅拌,直到浑浊的盐水再也消化不了盐粉。
他从衣襟上割下一大块细布来,让苏禾苗抱着陶罐往上面倒盐水,下面用他们带的两个喝水的陶碗接着。
盐水过滤了一层,显得细腻了很多,在火光下显得清亮透彻。
把陶罐腾空,加了这两碗水进去放在火上熬煮,盐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就像趴在一边儿睡觉消食儿的小狼的呼噜声。
煮了一小会儿,陶罐里的盐水就见底了,开始泛起一层层的白色盐花,挂在陶罐的内壁上。
苏禾苗赶紧把陶罐端下来,把还带着一些水汽的盐巴倒进碗里,然后又把陶罐壁刮干净。
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头沾了点儿盐巴,放进嘴里尝,然后眉头一皱,整张小脸儿都皱了起来。
“怎样?”钱长安含笑看着她,“苦味儿少些了没?”
“没……呸呸,还是很苦,又咸又苦。”苏禾苗啐了嘴里的盐巴,咧着小嘴儿嘶嘶地吸气,有些郁闷的说,“相公你尝尝。”
钱长安抓过她的手,将那根沾过盐巴的手指在口中吮了吮,也跟着皱眉,“倒不牙碜了,就是还很苦。”
话音未落,苏禾苗噌的一下缩回手指,又气又笑含羞带怯,娇嗔地瞪他,“你自己沾不就行了,干嘛舔我的手指?”
钱长安挑了挑眉,一本正经地说,“我以为你的手指沾了盐巴,味道会变得好吃一些。”
苏禾苗,“……”
相公惯会糊弄人的!
诶,折腾了半天盐巴还是苦的,苏禾苗托着腮发愁,“相公,你军中的朋友就没告诉你,他们是用什么去掉苦味儿的吗?”
钱长安摇了摇头,“那是他们不传之技,轻易是不肯说的。”
细盐的价格比粗盐贵了十倍,盐民自然喜欢多做细盐卖给官府,赚更多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