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雅尘道:“姗姨说对圣上不能太放肆了。”
刘佩羽将萧雅尘拉到椅子上坐下,逗她:“你姗姨还说什么了?”
萧雅尘眸中泪痕未尽,便又笑嘻嘻地说道:“还说做臣民的当尊崇呵护圣上。”
萧雅尘抬头见棋桌上有本《桔隐》颇觉吃惊,“圣上手里怎么会有《桔隐》?”
刘佩羽实话实说:“此为柳姑娘所赠,朕手中还有《桔中秘法》,也是柳姑娘几月前为朕手书的。”
“想学好棋,圣上得先把这本《桔隐》收了。”萧雅尘一脸严肃地对刘佩羽道。
“《桔隐》不是顶级棋作吗,为何要朕收起来?”刘佩羽不解道。
“陛下若真想提升棋力,还得讲究个循序渐进,由浅入深,这好比造楼,得先把地基做实了,方可搭建二楼三楼以至高楼。”萧雅尘说得甚是认真。
刘佩羽听得甚是专注,虚心求教道:“依小雅尘之见,朕当如何呀?”
“怎么倒茶的也没一个呀?”萧雅尘不满地道。
“朕这就为小雅尘倒茶!”
桔国天子竟要为子民服务!这要换了别人,定会诚惶诚恐跪地求饶了。可萧雅尘却颇觉心安理得,她把她姗姨的嘱咐早已抛到九宵云外了。
别看皇帝平常身边花团锦簇前呼后拥,可普天之下,寂寞莫过于皇帝。
刘佩羽作为九五之尊惯看了各色谄媚巴结,惯听了各色花言巧语,偶见一位心直口快真诚相待之人竟视为稀世奇珍。而况萧雅尘身上有一种让所有人都禁不住想去呵护怜爱的独特气韵。
“小心,可别烫着了!”刘佩羽替小雅尘掺好茶,送到萧雅尘身前,温言道。
萧雅尘仰着红朴朴的小脸,忽闪着圆溜溜的大眼,脆生生问:“圣上可有《桔中旨趣》?”
刘佩羽连忙到书柜旁,抽出《桔中旨趣》,递到萧雅尘手中,笑迷迷地说道:“天下棋作,朕这御书房里可都齐备了。”
萧雅尘扬了扬《桔中旨趣》,问道:“此书圣上可已精熟?”
刘佩羽摇头,遂解释道:“当初见此棋作中尽是定式和棋、定式胜棋、基本杀法及常见布局,以为甚是粗浅,估摸于棋艺无多大裨益,便不曾用心学习,只随意翻阅了少许——”
“万岁爷若能按雅尘之法勤学苦练,日后必成高人。”萧雅尘以当初柳含烟对她的口吻对刘佩羽说道。
“真的?朕也能成高人?小雅尘真这般认为?”酷爱象棋的刘佩羽在象棋上本来就底子很薄,加上当年心气极高的何少游的无情打击,让他对棋力很不自信。如今听到小雅尘的鼓励,竟喜从天降。
“全听小雅尘的!”刘佩羽毫不含糊地表决心。
培森进门俯身道:“启禀圣上,门外小王爷求见。”
刘佩羽对培森使眼色道:“传朕的话,朕白日没空,晚上方可得闲。”
培森这才会意,领命下楼见了刘凌风附耳低语:“萧姑娘在为圣上讲棋呢。小王爷若撞上可不大好。”
刘凌风曾叮嘱过刘佩羽要替自己隐瞒身份,听了培森的话便先行告退。
“皇兄啥时跟小雅尘这般融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