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始终做的不好,没有超市中买的好,但不妨碍她自得其乐。
如今这么多橄榄,她终于可以好好让人做些橄榄菜出来好好存着。
待日后她回大楚的话或者去其他地方之时,也能解解馋。
阮大树不明白温玉怎么喜欢这青果,这是没人吃的东西。
只有在地里忙的口渴没水喝时,才会摘几个放入嘴中嚼嚼。
虽说一开始有些酸涩,但过后嘴里却是甜的。
只是这青果到处都有,也不值钱,更是没有人特意种了卖。
怎么她却像是捡到宝一般?
以前她不是来过这庄子吗,难道那时候没看见?
温玉哪里管的上阮大树怎么想,她一连吃了两个青橄榄后,便摘了几个放在荷包中。
之后在这周围逛了起来,她得看看还有多少橄榄树才行。
不多的话,直接全都做成橄榄菜。
要是多的话,她可以让人琢磨琢磨,这橄榄到底是怎么榨油的,和芝麻还有大豆榨油会不会一样?
还有她得囤一些当药材,备用。
若是有这橄榄油,她的营业怕是又要翻一番。
突然她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要是能行的话,就能解决目前的困境。
她过几天不是要进宫见德宣帝吗?
到时候就不说她的身份,故意模糊化,让德宣帝自己直接去猜。
她呢,就拿出橄榄油的三成利去诱惑那德宣帝,让他不要追究这些事。
当然,同时也得让大楚那边将和她有关的事抹去才行。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个女的,在这京城也没怎么样,顶多替人治病下,开些铺子做生意之类的,也妨碍不到他,想来他应该是会同意的。
想到这,温玉看向那橄榄树,仿佛看到了救急妙方。
这边霍嬷嬷刚带着小念安和莲儿进屋,就见阮大树又急匆匆地回来了。
“这是怎么了?”
“诗情看到那青果,叫我回来拿东西去放。”
青果是什么,霍嬷嬷表示不知道。反正她在大楚,可是从未听到过。
不过见阮大树回来拿东西,她第一反应就是,姑娘估计又想到赚钱的法子了。
不过她现在带着小念安,也不方便出去。
想了想,她转头看向莲儿:“莲儿,你去看看姑娘要摘的青果是什么样子,拿些回来我看看。”
虽然最后她一定会看得到,但是这会儿她实在好奇。
“是!”
正好莲儿也想去看看,觉得来到这庄子里了,还憋在屋内。
因此听到霍嬷嬷的话,便忙往外跑去,深怕霍嬷嬷后悔,将她叫住。
霍嬷嬷见状,眉头皱了皱眉:“这丫头怎生这般心急,她都不知道姑娘具体在哪,就这样跑出去了。”
已经跑出去的莲儿自然听不到她说的话,这会儿跑出来后,一眼望过去,这偌大的庄园,心情极好,便开始闲逛起来。
阮大树说青果,姑娘又要摘,之前说去地里看一看,想来应该就地那一处了。
阮大树做事很麻利,前后不到一刻钟便已拿着东西回到温玉身边。
“姑娘,东西拿来了。”
温玉接着稻草,往那大篓子里铺了一层,才起身拍了拍手,道:“现在把那树上的橄榄都摘下来,小心一点,别给伤了。”
橄榄菜,她来了!
直起身的温玉,再次目光灼亮地盯着橄榄树。
若不是地里还有佃农,她还真想不顾身份,直接爬到树上去。
“是!”
阮大树刚应一声,还未行动,就听她又道:“大树,你去多喊几个人过来一道摘了。我也不会让人白忙活,凡是帮忙的,又按照要求的,等摘完这些后,我给出二十文工钱。”
“诗情,这些佃农都是咱们庄子里的,让他们帮个忙,用不着花钱。”
阮大树一听还要给钱,就忙制止了。
“佃农日子过得也不容易,这田地他们一年忙到头,还要给我们五成,也够辛苦的。这叫人做事,也没道理让他们白忙活一场的。听我的,你去喊人,给二十文,不拘男女老幼。”
她话落,看到不远处正朝自己走来的莲儿,道:“莲儿你回去多拿一些大篓子来,还要顺道把稻草也抱些过来。”
阮大树自己虽然也是乡下泥腿子出身的,但见温玉这么大方,心下还是忍不住叹息。
寻常佃农是不容易,主要田地种的粮食产量多的要交七成,少的也要六成。
诗情倒好,只要五成,偏生这五成中还需缴纳赋税,扣除之后,剩余的便没多少。
这些佃农跟了她,日子可要比以前的好过不少。
好在现在庄子是他在打理,自己收回了不少旱地,也雇佣了些人帮忙种菜,又帮忙养一些鸡鸭等家禽,不然根本没法子供给农家小炒。
不过罢了,姑娘能对那些佃农好,说到底还是心地善良,他也该站在佃农的角度想想,跟着感恩才是。
他现在只需替姑娘管好这些,莫要让那些佃农以为姑娘心地善良就是好欺负便成。
升米恩斗米仇,别好到最后佃农以为理所当然就行。
莲儿听到温玉的话,继续朝她这边走来,道:“姑娘,嬷嬷想知道你说的青果是什么,叫奴婢带点过去给她。姑娘你这可有?有的话,奴婢带回去给嬷嬷后,再将东西送来就行。”
温玉闻言又开始踮起脚尖,朝旁边低矮的橄榄树摘去。待有十几个后,莲儿也到了身旁。
“喏,这个便是。初吃时是酸涩的,待吃完后,嘴里发甜,很不错。莲儿你也尝尝,回头我再做成菜,到时候我们农家小炒又有新菜品推出了。”
莲儿先是抓起一个橄榄,用绣帕擦了擦,直接扔进嘴里嚼,之后双手捧着转身回去了。
之前她一时没反应过来青果是什么东西,现在一看,原来是这个大家都不稀罕的贱物。
这个她以前也吃过,说到底她也不怎么喜欢。
既然姑娘要叫她尝尝,她便吃一个。
不过姑娘说做成菜,这青果也能做成菜?
好吧,她真的难以想象。
就这酸涩感,吃都没人吃的玩意儿,是如何做成菜的?
莲儿走了,不多时阮大树叫了好些佃农过来了,不仅是佃农本人,还有他们的家人。
真的如温玉所说的,不拘男女老幼,呼啦啦的,有二十多个人。
“好了,你们现在需要做的便是帮我将这青果摘下来,小心点放入到篓子里。我已经令人回去拿篓子,你们稍等会儿摘。对了,大树有和你们说吧?等摘完这些,一个人不管老幼银钱都是一样的,二十文。”
“阮管事已经说了,我们都晓得。”
突然阮大树道:“诗情,这青果京城到附近到处都是,甚至京城里还有一个小街道,两旁全是这青果树,熟透了掉地上都没人要。”
温玉闻言双眸一亮:“当真?在哪,我怎生不知道?”
太好了,要是真的这样,也许她想她可以问问连府,又或者她那个新上任的“小舅舅”有没有兴趣合作一下。
他们想办法出原材料,她这边就做橄榄菜。至于橄榄油,得研究研究,她也不太懂具体是如何做的。
“自然是真的,那小街道就离钱市巷子那边不远,在东南方向走大概一刻钟就到了。”
温玉一听阮大树说的这般详细,心下越发得肯定,这洪武国的京城,真的很多橄榄树。
如此一来,那再好不过,这样她也不必愁回头没原料。
这些东西多,那便代表物价高不到哪里去。
眼下大伙儿都不知道,白便宜了她。
等日后就算知道橄榄的价值,那也会因为东西多,贵不到哪里去的,如同那珍珠一样。
这边的海水珠,街道上的小摊小贩那随处可见,价格极为低廉。
即便经过之前连府和吴府的捣乱,也高过一段时间,但可比预想中的还要便宜许多。
之后没多久,不也回复了吗?主要是东西太多了,想要提高价格,是很难的事。
想到这,她干劲十足。
橄榄菜的做法,她知道除了她爱吃的肉末榄菜四季豆之外,还能炒鸡蛋,清蒸鱼时放一些,跟着一起炒饭也行。
除此之外,还能烧豆腐,做菜饼,在之后她也不知道了,需要小云她们去好好研究研究。
不过管她呢,她喜欢的那一道知道怎么做就可以了。
其他具体是怎么个做法,那就不是她操心的问题了。
她的厨艺仅限于做了能吃,想要好吃,那是不可能的事。
阮大树看温玉双眼晶亮,却没说话,知道她一定又是在想什么东西,便手一挥,招呼人开始忙碌。
等人分配好,上树摘得摘,在下头接着放的人放时,阮大树这才走到温玉身旁。
“诗情,这青果结得挺多的,你将这些摘下来做什么?这些都没什么人吃,你花钱请人什么的,这……”
阮大树实在不知道温玉究竟想做什么,难道她还想将这些卖掉不成?
洪武国肯定是没人买的,难道她想让人运回大楚去卖?
可这东西在洪武国的人都不喜欢,难道大楚的人会喜欢不成?
不,反正至少他不是很喜欢。
温玉看了他一眼,这才想起,他还不知道自己打算做什么,便笑道:“我要将这些做才菜,橄榄菜。而且这个还能榨油,这个油很好吃很贵,比那芝麻油,还有花生大豆油都要健康,都要贵。具体等回头让人研究好,就知道了。”
阮大树一听,眼底尽是不可思议:“此话当真?”
要是如此的话,那洪武国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这青果就是贱物,都没人吃的,怎么可能又做菜又榨油,诗情莫不是在开玩笑?
温玉翻了个白眼:“自然是真的,骗你做什么?还有啊,这东西也能治病呢,我回头还得留一些。《本草纲目》有言:橄榄生津液、止烦渴,治咽喉痛,咀嚼咽汁,能解一切鱼蟹毒。《滇南本草》更是说治一切喉火上炎、大头瘟症,能解湿热、春温,生津止渴,利痰,解鱼毒、酒、积滞等。”
她说到这,顿了顿,又道:“我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听我的准没错。”
阮大树见她这般说,又是这个草木,又是那个草木,听得脑子晕乎乎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是乱来,做这些都是心理有数便成。
不过那什么鱼蟹毒他算是听清了,这里靠海,鱼蟹偏多,如此一来这玩意儿能解这些毒,那是最好不过。
诗情果真不愧是神医,这么一个大众眼里的贱物,她都知道是怎么用的。
不过也好奇怪,诗情不是杨家村的人吗,从小在那边长大的,她又是怎么认识这些东西,又知道作用?
难道说是她那很厉害的师父告诉她的?
可她的师父难道不是大楚的人,不然怎么会知道这青果来着?
温玉不知道,原先她随口扯的一个师父,叫很多人都误会了。
特别是误会关于她师父到底是哪国人的问题。
阮大树是个耿直的汉子,他的心事都藏在脸上。
温玉见他眼底有纠结有疑惑,便道:“怎么了?”
阮大树自认自己在温玉眼里算得上是个可信之人,也还得眼,便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道他们这一边,方才小声道:“诗情,你那师父是哪一国的人?不然怎么那么多我们大楚没见过的东西,你都知道?”
温玉听到这话,浑身一僵。
说实话,她还真将这些事给忘了。幸好阮老太他们不再这里,不然真要怀疑她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想到这,温玉低垂的眼眸一转,整个人显得极为落寞道:“我师父,我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就是他知道的很多,都教给我了。后来师父他老人家,死了。他说将他烧成骨灰,撒进山里就好,他要沉眠在那里。”
她说到这,眼底滑落一滴清泪,抬起眼眸,看向阮大树语气中带着哀伤道:“很多人都问我师父,我没告诉他们,只是说师父他老人家云游去了。实则,师父他……”
她说着,背过身去,整个人显得极其哀伤。
没想到她在这里的第一次演技,是为了所谓的“师父”的事。
她知道这一次不解决,下次很多东西解释不清。最后搞不好会被有心人利用,猛然冒出一个她所谓的师父来,那就坏事了。
在大楚的杨家村和阮家坑的村民,都是知道她有个神医师父的,包括江鸿轩和楚玺墨都是这样认为的。
如果那镇国侯府亦或者当初当她中毒的那个幕后人,就是当初那个李清怜背后的人,用这个身份加以利用,回头她百口难言。
人家要认定做她这个师父,除非她真的能变出一个众人眼里医术高超的来,不然怎么解释都没用。
当然,除非是她先声明,她的师父早就死了。
想到这温玉突然觉得,她是不是该告诉一下楚玺墨,毕竟之前他一直在明里暗里的打听她师父的情况。
楚玺玄的情况是那样,要是有人打着是她师父的幌子,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阮大树第一次见到温玉落泪,一时有些手无足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同时又暗恨自己没事多嘴干什么。
“诗情,我……对不起,我不该多嘴,你不要想太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真的。”
天呐,要是小云知道他把她的诗情妹妹惹哭了,非得和他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