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霜霜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手里的风筝拿捏不稳，摇摇欲坠，脸色煞白一片。

他从未给自己做过什么东西，即便是她主动帮他，他也从不曾接受。天热她给他扇风，他拒绝；搭在腿上的毛毯掉了，她帮他捡，他拒绝；想去高处拿书，她端来凳子站上去，他拒绝……他仿佛真的是一个人，无论将他放到哪里，他仍然一个人生存。

他话不多，除非有大事才会出声，身边没人能近他的身，除了顾昭。

这次回来他变了很多，眼里时常带着笑，整个人都温柔下来。她刚开始以为是因为自己，直到方才看见他看那个女孩子的眼神，真的温柔如水。

“确实不知你会回来，”顾明圣笑着对聂霜霜道：“这只风筝原是做给阿尘的，她与放昭儿一只，便多了出来。你不要，便扔了吧。”语气竟然是无限宠溺。

“我要，我要，”聂霜霜忙抱着风筝道，“只要是你亲自做出来的东西我都要。”

世上女人多没出息，韩明夜如是想，虽然无尘在吃的上很没出息，但在感情上从来固执保守，木鱼脑袋一个。若是哪天她像聂霜霜对顾明圣这样死心塌地对自己……韩明夜摇了摇头，醒醒吧，别做梦。

跟顾明圣没有多余的话，拔腿往无尘那边走，那臭丫头脑袋笨，或许连放风筝都不会。

无尘让顾昭拿着风筝，自己扯着风筝线，告诉他自己将线微微一扯便松手。

然而不知是他太矮还是自己跑太快，两人从不能在同一频率上。

韩明夜摇头，“我来。”他给无尘拿着兔子风筝，等她刚崩直线就松手，这次很快就好了。

顾明圣做的风筝完美无暇，风筝从她身后飞起，越飞越远，越飞越高，很快便飞上云霄。只能隐约看见兔子的形状。

“兔子走了是不是就不要我们了？”顾昭抬头看着天空问，念念不舍。

他把风筝上的兔子当成了古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