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的书生和姑娘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疑惑。但眼下不是他们交谈的时候,二人趁姚永福和其手下发愣之时,快速向远处跑去。
就这样,被殷傅丢给随从的书生和张姑娘,转眼间,便被左盼一脚给放了。
姚永福看着他们跑走的背影,气急败坏的拍在身边一随从的脑袋上,怒吼道:“发什么呆?赶紧追啊!”
殷傅趁乱,再次牵起左盼的手,向县衙方向走去。待姚永福想起殷傅他们时,人早已消失在茫茫雪景之中,不见身影。
“到手的鸭子都能让它飞了,我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个屁用。”
姚永福环顾除了他们,没几人经过的街道,怒踹向身边的小厮,发泄心头的火气。他连踹带踢的将小厮折磨得伤痕累累,才停歇下来,理了理有些凌乱得衣袍。
“若还没死,就给我起来,抓人去!”
小厮按着被踢数次的肚子,皱着脸从地上爬起,身上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姚永福不耐烦的看向他慢吞吞的样子,欲再补上一脚时,察觉身边只剩下他和一个随从,遂放下了抬起的脚,眼神阴沉:“今日若不把人抓起来,看我怎么教训你!”
走向县衙的路上,左盼第四次回头看向身后,一再确定无人追来的她庆幸的松了口气,拍着早已平复下来的心脏,嘟囔:“好在没追来。”
“我不会让他们伤到你。”
殷傅将左盼的话听进耳朵,眼睛却直直的看向他们交握于一起的手。宽大的手掌中包裹着的小手,白嫩且软滑,让他就想一直这么握着,不松开。
可惜下一秒,左盼就将手抽回,面带歉意的说:“我今日冲动了,差点还殃及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他言语调戏在前,你反击在后,遂并无不妥。”
殷傅按下失落的情绪,神色自若的同左盼并肩而行,但垂在身侧不断摩挲的手指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闹出这事,我还不知那人是谁?不过,他倒是和你很熟一样。”
殷傅动作自然的轻拉左盼向自己身边贴近两分,开口道:“姚永福。第二具裸体女尸被发现时,他正处案发现场。我替他检验过身体,判断他的证词是否可信。”
左盼正纳闷殷傅说话间,无故扯自己作何时,低头一看,才发现刚才走的地方,有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半隐在积雪之中。若不仔细,定不会注意到,她也可能因这石头崴到脚。
如此一想,左盼平缓的心再次躁动起来。她眸中含羞的悄声瞥向殷傅,见他神色如常,没有半分他意,瞬间如一盆冷水自头顶一浇而下,让她歇了不该有的想法。
“你怎么了?”殷傅见左盼陡然增添失落的面容,追问道。
“没什么!”左盼一时间也说不上心中的感觉,只得强打起精神,岔开话题:“你刚说的姚永福,让我想到了一个人,姚嫣然。他们二者可是有什么关联?”
“姚嫣然是姚永福的侄女。”
“原来如此!那第二具女尸你们是在哪儿发现的?”大概猜测出的左盼,顺势继续询问。
“春芳楼后门处的巷子里。”
“春芳楼?”
左盼街上未曾见到过写有春芳楼牌匾的店,也未听身边人提起过。乍一听名字,还以为是新开的酒楼。
“男子寻欢作乐之地。”殷傅直言道:“第二具女尸正是春芳阁的端茶丫鬟,秋绣。”
“你确定是端茶丫鬟?”
听春芳楼是销金窟,左盼并无什么太大反应。偏偏第二具女尸的身份,让她颇感吃惊。按她所想,大部分对女子痛下杀手的人,一般都会揪着一点不放,便是水性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