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在衙门看到的夫妇，他们可有认领尸体？”

殷傅点头，没有任何藏私的将柳明月他们问出的内容尽数告知左盼。

“第一具女尸名叫鲁晴，非长清县内人，而是附近清河村一家猎户的独女。听鲁晴父母说，她本应成亲的日子，却随人私奔逃婚了，再无音讯。直至村内不定时到长清县采买的村民于县内看到了鲁晴的画像，他们才知道女儿已同他们阴阳相隔。”

闻言，左盼回想起当时所见的夫妇模样，皆都已过半百，鬓角可见白发。

想到此处，她不由叹息一声：“让为人父母最痛苦的，当属白发人送黑发人。”

殷傅颔首，望向遥远的天际，面上难得露出一丝怀念的神情。

“可是想家了？”

左盼和殷傅相识至今，从未问过他家中事。别说他家里有几人，就是他家处何地，左盼都不知丝毫。

“我是离家至此地的。”

可能因身边的人是左盼，也可能因思家的念头强烈，让殷傅第一次升起倾诉的念头。

“我自出生便被父母放到外公家养大，直至七八岁时，才被父母接回身边。他们教我武功，教我骑马射箭，带我上战场杀敌。那段日子虽清苦，可却是我过得最简单快乐的生活。”

听到此处，左盼微仰头看到殷傅眼中的向往，疑惑道：“战场杀敌？简单快乐？”

“或有一日，你能体会到我此刻说的话，但我希望那一日永远不要到来。”

殷傅难得显露的温柔，让左盼耳朵微麻的同时，惊起一身鸡皮疙瘩。她搓揉着手臂，顶着羞红的脸，清咳一声，岔开话题：“鲁晴既然是同人私奔的，可有找到带她走的男子？”

见左盼不追问，殷傅也没就此表明心意，如同往常一般，顺着她递来话，回道：“鲁晴父母并不知女儿早已心有所属，不过从她父母口中得知，鲁晴有一相识多年，感情甚笃的好友，李英。我们猜测她应该知道带鲁晴私奔的男人是谁。”

“那她怎么说？”左盼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鲁晴在成亲之前，曾到长清县的亲戚家住过一段日子。也是在那段日子里，同一名男子相识相爱，到后来的私奔。不过，李英称她并未见过男子，只知其名，杜威。”

“想必衙门众人定是翻了长清县记录在册的所有人名，可有结果？”

“长清县内叫杜威的人并不多，可一一查下来，竟没有一个符合。”

左盼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停步于衙门口，回视殷傅：“杜威有没有可能不是长清县人？”

“李英听鲁晴说过，杜威就是长清县人，且答应娶她，一同定居于长清县。”

“这么说的话，线索就又断了。”左盼拧眉走近衙门，突然回身问道：“两具尸体可有关联？”

殷傅如实摇头。

“那她们总有共同点吧！”

“年龄差不多般大，皆是清白身。”

左盼不曾清楚见过两具女尸的模样，好奇问道：“长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