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摇头:“不见得。你先别着急下结论,待我说完再定。”
左巧丽适时补刀:“姐姐向来性急,和聂捕头倒是般配得很。”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视线纷纷投向左盼和聂飞二人,已然忘记此刻讨论的是人命关天的案子,而非儿女情长。
柳明月拧眉轻咳,抓回众人注意。他虽希望左盼和聂飞有什么,但绝不是当下这个时刻。
“二小姐,我们现正在谈论案子的事情。您若不愿听,小人可让衙役带你去别处走走。”
左巧丽莞尔一笑:“柳师爷别误会!我就是看大家太严肃,所以想着说个乐子,让大家放松些罢了。”
“既然如此,我们继续。”柳明月眼观其他人看向左巧丽复杂的眼神,清嗓道:“钱飘飘出身青楼,半年前被洪正旗纳为妾室。现如今身怀六甲,很受宠爱。”
“我插嘴问句,这孩子是洪正旗的?”
“自然是他的。所以我和殷傅他们讨论认为,钱飘飘没有杀人嫌疑。毕竟洪正旗死了,对她没有任何益处。”
柳明月双手环胸,继续说道:“至于洪正雄。据钱飘飘回忆,当时就是他提议喝的酒。不过……”
“不过什么?”
“大房内除了今天喝的这一壶酒外,再无其他。”
左巧丽嗤哼一声:“开什么玩笑?洪家又不缺钱,怎么可能只有一壶。”
被突然打断的柳明月垂眼敛下不满,缓缓道明缘由。
“刚刚我有说过,洪正旗很宠爱钱飘飘。自从她被号出喜脉后,便闻不得一丝酒味。所以洪正旗才会命下人将大房内所有酒全数封存起来。准备待她诞下孩子,再取出饮用。”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既然闻不得酒味,今个怎么又能陪着洪正旗,看他饮酒?”
殷傅出声解释:“此事很正常。女子怀孕初始,对事物总是挑剔的很。到胎儿稳定,开始的一些不适感也会相对缓解很多。”
左盼恍然点头,问出心底疑惑:“那这酒是洪正雄带的?”
“不是,酒出自正房夫人之手。据柳依依回忆,近些日子正房总会时不时送东西到大房来。想必是为了拉拢洪正旗,毕竟正房现如今唯一的儿子洪正阳已经命丧土匪之手。洪正旗眼下是最有可能坐上家主位置的人,正房估是想找他当靠山,才会如此殷勤。”
‘洪正阳’三个字,让左盼不禁将视线投到左巧丽的身上。然而对方面色如常,听到自小疼爱自己的舅舅死了,不仅没有半分难过之意不说,眼神甚至比冬至寒风还要冷冽。让左盼之前被压下的念头,再次浮现脑海。
眼前的左巧丽真的是洪正霞的亲生女儿左巧丽吗?
“如此说来,正房的嫌疑也不大。再说洪正雄也喝了酒,丁点事儿也没有,说明酒本身没有任何问题。”
聂飞追问:“洪正雄去找洪正旗所谓何事?”
“照他自己所说,是为了洪家布庄一批新进的布匹。”
“洪正旗近些日子去过春芳楼吗?”
柳明月挑眉看向殷傅,面上划过一丝了然:“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不过很可惜,洪正旗已经快将近半月个没去春芳楼了。恐是只听过玉梅的名字,连人的面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