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便知他的话是真是假。”
虞秀见殷傅带人往后院走去,忙追上问:“这孩子看样也就才十六七岁,用他的血对他身体会不会有影响?”
“谢夫人怜惜!小人不会有事的!”
二七在黑鸦山名义上是药童,实则也确是药童。只是此药童非彼药童。前者随人身后学习医术,而他则被用来试毒试药,能活全靠自己。
他已记不清自己被折腾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只知那些和自己同批被拐入贼窝的人,最后仅剩自己一个人,还在咬牙强撑。
他不是没想过死,可又无比的不甘心。当发现殷傅果断杀了一直折磨虐待他的况大壮时,他便认定对方是带他逃离苦海的救命恩人,决心要一直追随他身后。
“这是他自愿的。夫人您无需多虑。”
殷傅撇了眼举刀割手,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二七,再看满脸愧疚之色的虞秀,冷静安抚。
“这……”
虞秀欲言又止,终没上手阻拦二七放血的动作。她有私心,想左盼和柳明月二人活下去,遂只能从另一方面弥补她对二七的亏欠。
“于嬷嬷,你现就去厨房做点补血之物送来。”
“是,夫人!”
……
殷傅接过装满二七鲜血的瓷碗,上手半扶起柳明月的身子,让左大捏开他的嘴,小心翼翼的将血灌入他的口中。
喂了大概半碗的量,才停下投喂的手。
“剩下这些,是给盼儿的吗?”
殷傅点头回应,没有着急将碗递给虞秀。静站在床榻边,盯着昏迷的柳明月良久。直到他吐出一口黑血,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才放心动身前往隔壁房。
“等下!”
虞秀看出殷傅打算,快手拦住他。将之前村长上门要人一事大概说了遍,顺而告知他,左盼人如今不在老宅内,正身处虞家。
“你把这碗交给翠芽,让她送去虞家,喂盼儿喝下,也省了你再跑一趟。眼下还是不要浪费时间,抓紧去找解药为重。”
殷傅抿唇看向手里净白的瓷碗,犹豫两秒,终没反驳虞秀的提议。他压下对左盼的思念,带着二七借着夜色掩护,如来时般匆匆离去。
“你对我的事…难道一点都不好奇吗?”
二七手指轻抚掌心纱布,快步追上殷傅,气息微喘道。
“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
“那我告诉你,你会相信我吗?”
殷傅闻声停步,侧头看向眼含希冀的二七,拧眉冷漠吐出“或许”二字。便再次加快脚下速度,拉开和对方的距离。
“我身上有丛子蛊,除非母蛊寄生的人气绝身亡。不然,我永远只能在距离母蛊十米范围内走动。”
二七再次追跟上殷傅,只是他的气息较比刚才更加急促。
“所以是,是你救了我,不然我可能到死都无法离开黑鸦山,离开那个嗜血的恶魔。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绝不会对你说谎。”
殷傅斜睨了眼二七被汗水打湿的乌发,眸中暗藏的疑虑并没因对方短短几句话而消散无踪。他沉默不语,面容平静,让人看不透,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
赵方听到来人的动静,立马推醒身边赵锦光。而后抓紧腰间佩刀,眼神锐利的看着出声的方向。
待殷傅二人现身,他才轻松一口气。
“你们比我所想的要回来的快,柳师爷他们还好吗?”
二七:“目前无大碍,能再多延迟四天。不过我的血喝第二次,就没有第一次那么管用了,最多仅能延迟一天。”
“那我们要赶紧从左巧丽那儿拿到解药才行。”
赵锦光话音刚落,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众人刚缓下的神经再次绷紧。直至看清来人样貌,他们才卸下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