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外,左巧丽没有随洪正霞进门见左安尧,转步跟上离开的殷傅。犹豫道:“我…知你和姐姐关系匪浅,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殷傅脚步一顿,回身望向左巧丽今日穿着打扮,眼生嘲意。
描眉画眼,傅粉施朱,无一不缺。再配上嫩黄色的长锦衣,加之一条勒紧细腰的白色绣花宽腰带。整个人看上去清丽而又娇俏,与沉闷压抑的丧礼完全格格不入。
怎么瞧,都不像是要出席丧礼的人。反倒让人觉得是碰到了什么喜事,才这般花心思打扮。
“属下还有要事要办,二小姐自便。”
眼看殷傅要走,左巧丽一个箭步挡在他身前,张开双臂说:“等下!我知你对我有些误会。但那都是旁人的一面之辞,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真正了解我后,再做决定,要不要和我…做朋友。”
“属下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仵作,不配和二小姐相交。”
殷傅说罢。绕过左巧丽,假装不见她面上的委屈,加快脚下步伐。
聂飞抱臂倚靠在距离拐角最近的木柱,静等殷傅路过。语含讥讽道:“殷仵作好大的魅力!竟能让二小姐挑今天这个日子,向你表明心意,真是了不得。”
“聂飞,别忘了你刚答应大人的话。”
殷傅懒得和处在气头上,脑子都快被苦水塞满的聂飞一般见识。轻瞥了眼对方难看的脸色,就差将幼稚二字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尸体的身份,我去查。你继续追查昨日那三人的身份。”
“凭什么?”
“凭你对那三人了解的比我多。”
聂飞顿时无话反驳。
殷傅继续说道:“盼儿昨日房中进的那人,我能肯定他就是燎原部落的人。若没猜错,此人应是燎原部落前任首领沙柯卓的儿子。”
“等等下,昨日盼儿房中进人,为何我不知道?”
殷傅挑眉反问:“大人没告诉你?”
聂飞抿唇沉吟半晌,自找借口,缓和尴尬。
“大人肯定是因为盼儿他们的事,没来得及同我说这些。你你给我再…讲一遍。”
话罢,他别扭转脸,看向一边。
迟迟未听殷傅开口,误以为他不想说,刚要发火。就见左巧丽款步从拐角处走出,欲语还休的看着他们二人。一副想走近又不敢动的可怜样,让他更觉烦躁。
“二小姐,有话直说。属下和殷仵作还有要事要忙,不便在此多耽搁。”
左巧丽点头说道:“我知道衙门事忙,可此事有关姐姐,我希望二位能帮忙劝劝爹。”
“什么意思?”
“出事之人一般都要停放家中三天,再行丧礼入土为安。姐姐他们今天才……明天就赶着入土,未免草率了些。”
殷傅直言:“此乃大人家事,非下属可插手评说。二小姐,还是去找夫人说吧!”
聂飞随后附和:“殷仵作说的是。属下终归是外人,无权插嘴大人的家事,望二小姐谅解。”
“不是,你们……”
见左巧丽不放弃,殷傅直接抬手抱拳告退,让对方到嘴边的话,想说无人听。
聂飞见此,有样学样。告辞左巧丽,快步跟上殷傅,往大牢方向走去。
“殷傅,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怀疑盼儿他们没死?”
“那你看到的尸体是谁的?”
面对聂飞突如其来的问题,殷傅面不改色反问,直接将人问懵在原地。
“你……算了,你根本不会懂我现在的心情。你就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永远也不会明白失去亲人好友的那种痛苦。”
殷傅沉默不语。
他看似冷漠寡言,却不是真正冷血之人。纵使知道左盼他们是假死,也会难过、不舒服。只是一切都被他隐藏的很好,没被人发现罢了。
“昨日之事,你还想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