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乐见殷傅不生气，扶起耿老，接着说道：“徐欢他爹样貌普通，整张脸最显眼的就属他那鼻子。鼻孔大不说，还外翻，像极了猪鼻子…好在徐欢长得像他娘……”

“你怎么根据衣服确定是同一人？”

殷傅开口打断越说越歪的耿乐，一句话将人拉回正轨。

“我偷看被发现，徐欢替我求情。他爹不满意，硬将我拽过墙。当他的面发毒誓，立字据按手印，保证不往外说，才放我回来。”

“也就是翻墙回家的时候，不小心将手上沾有的印泥擦在了他爹的衣服上。”耿乐手指向胳膊肘的位置，说：“就是这儿。红色的印泥，很显眼。”

殷傅追问：“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官爷，老朽这孙儿打小记性就好。看过的东西，那是过目不忘。”

耿老不掩自豪道。

潇湘书院门口。

殷傅谢绝耿老的挽留，跟着耿乐走进书院，找寻他和徐欢的教书先生宁和礼，欲向其多了解些有关徐欢母子的事情。

“我突然想起来…徐欢他爹右手小拇指指甲当时为了推我翻墙，不小心劈断了。”

殷傅：……

尸体十指指甲全部被拔，已然无法从指甲这点判断死者身份。

耿乐的话，于他而言，可谓是毫无用处。

“你再想想其他。”

殷傅话音刚落，就见耿乐笑跑向凉亭内看书的青衣书生，开口唤道：“宁先生！”

“耿乐，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可是又有不懂之处？”

耿乐摇头，介绍身后走近的殷傅，说：“这位官爷找您，想了解徐欢的事。”

殷傅点头算作回应。

宁和礼赶忙双手合握，拱手屈腰行礼。

“官爷，不知您想知道些什么？”

殷傅单刀直入：“有关徐欢的事都说。”

……

衙门正堂。

左安尧半揽着虞秀，走近躺有左盼的棺材，红眼轻声安慰。

聂飞蹲在一旁，不断往烧盆内丢放纸钱，神情低迷。

左巧丽目送洪正霞上马车离开后，漫步返回正堂。脸上完全不同于左安尧他们那般悲伤难过，眼底反而隐隐透出一丝兴奋。

殷傅自门外走进，看着左巧丽亮眼的衣着，皱眉移开视线，绕过其向左安尧他们走去。

“大人。”

“回来了…给盼儿他们上柱香吧！”

殷傅依言接过聂飞递来的香，正对身前两副棺材内躺着的左盼和柳明月，屈腰鞠躬。

左巧丽见状，伸手向聂飞讨要燃香。走到殷傅身边，和他一道上香。

虞秀抹泪说道：“巧丽，你先前不是和你娘一道上香了吗？怎么又……”

“传说人死后不食人间烟火，只会餐风饮露，吸食烟气。”

左巧丽将自认为最好的侧脸对向殷傅，蹙眉哀愁道：“姐姐生前最喜吃，如今…却是什么也吃不到。我能做的也就是多替她上两柱香，让她和柳师爷在下面都能填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