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三，驾马送少夫人她们离开！”

话音未落，一道裹着戾气的杀招，将殷一逼离马车，使得车上仅剩殷三一人护守左盼二人。

“小姐，殷三姑娘一个，能打得过那么多人吗？”

通过车帘上投映出的人影，慧香大致确定车外人数，抓着左盼的手下意识收紧。泛白的指关节，可见她此刻的担忧紧张。

“相信她！”

左盼盯着自帘缝间刺入的寒光，握拳压着微微发抖的双腿。加快呼吸频率，缓解恐惧带来的心悸。

不知过去多久，马车再次运行。

车内二人对视一眼，想探车外情形，又惧怕未知。迟疑犹豫良久，左盼才提声开口，呼唤殷三姓名。

“小姐，殷三姑娘为何不回答我们？”迟迟等不到回复，慧香不得不往最坏的结果考虑：“难倒……外面驾马的人不是殷三姑娘！”

左盼一愣。

此时此刻，她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竟与慧香不谋而合。

“你坐好！待会儿不论发生何情况，顾好自己，不用管我！”

慧香视左盼为一生效忠的主子，断不会做出自己躲在后方，让主子在前冲锋对敌之事。所以左盼的话，她感动铭记，却不会真如对方所言，背主叛逃。

“小姐，还是让我……”

慧香话未说完，便被左盼一把推回原位。眼睁睁看着对方，掀帘顶风而出，与驾马的蒙面人四目相对。

“小姐！”

一声嘶鸣，蒙面人勒停马蹄，带翻尚未站好的左盼。令其手滑没抓住飘浮而上的车帘，脚软跌落于一旁草坪。连滚两圈才缓过摔下马车，所带来的眩晕感。

“小姐你没……”

蒙面人不等慧香说完，直接一记手刀将人劈晕。

趁左盼抚头晃神之际，又是一刀。确定二人暂时不会醒，才再次驱动马车，往黑夜笼盖的方向疾去。

……

高耸巍峨的城墙，站满提弓拉箭，保卫家园的勇士。其中不乏未经鲜血洗礼的寻常百姓。初次对敌，他们就算再怎么克制，也无法抵消心头对死亡的畏惧和怯懦。

左安尧见状，拿过守卫手中弓箭，连发三次，连击三人。让扫向他的视线，尽染钦佩，大大鼓舞众人对抗贼匪的士气。

“大人，山贼已有退防之意，可要趁胜追击？”

“再等等！”

山贼溃不成军，按理该趁胜追击，斩草除根。可左安尧心有顾虑，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只能静看山贼跑远，消失在隐密的树丛，等待旭日来临。

赵锦光看年过四十，仍健朗挺拔的左安尧，欲言又止：“大人……”

自东边缓慢升起的光亮，似有所感。不过片刻，便沉没于厚实的云层，不见踪影。独留朦胧虚实的水烟，于天地间翻滚漂游。

“发生什么事？直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