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侍女艳羡不已:“燕国太子对殿下可真好,送这人参时,眼中情意都快溢出来了!”
重年忍无可忍敲了下她的头,轻斥道,“闭嘴。”
燕太子虞贞素爱美人,男女皆可,心中最爱的,便是同他一起长大的楚国太子云江。
此事燕国国君也知晓,但只要对两国关系无碍,干脆睁只眼闭只眼。
这两位陛下也是够了,两国交情深厚到双方太子互相爱慕的地步,还是头一遭见。
谷小澈一手拨弄着盒子里的人参玩儿,一手托腮:“不来燕国,我真不知晓原来燕楚之间还有这等秘闻。”
重年未入乐流身躯之前,他已是病入膏肓,还不忘一心牵挂着燕太子。
妖君不是很懂这种凡人男子之间的情意,猜测道:“大约是这位太子生得过分美丽,很难不让人想歪。”
“你胡说!”他体内的乐流听见此话,忍不住跳出来反驳。
重年占据了他的身躯后并未夺舍,只将魂魄锁在体内,因而外界之事,乐流皆能看见。
谷小澈没料到他反应如此强烈,挑眉道:“你不信?”
未见过这般傻的太子。
他已活不了几日,若还错付情意,岂非可惜?
谷小澈提醒道:“他喜爱男色,因你身份尊贵,关系燕楚邦交,才会另眼相看,格外厚待。”
以她今日所见,对方纵然爱他多些,亦不会拒绝其他美人。虞贞待他之情,远不如乐流待他来得深重。
正因乐流未露出抗拒之意,两人才能这般和谐。说不定哪日有更美更合心意的男人出现,他也照收不误。
乐流听不进任何话,闻言只是冷哼一声,“你一女子,怎会理解我们之间的情意何等深重!”
现下不知占了他身体的是妖怪还是凡人,他不敢得罪对方。但对方未杀他,相信定有所求,乐流也不惧。
他反驳道:“曜华同孤,自幼相知相许,岂是那些人可比?你若是来拆散我们的,趁早死了这心罢!”
谷小澈只觉一片好心喂了狗,凉凉道:“那倒难为你了,带着楚国公主即将嫁给燕太子的喜讯来到此地,给自己气得一病不起。”
乐流沉默,这是他多年心结。
他的陈疾正因心病而起。
与燕结盟,维持良好往来,历代楚国国君极为重视。
楚在西北,地势最为不利,若大夏与燕联手围楚,楚无力抗争。
大夏建立,他父皇立即决定同燕结亲,将两国关系加固一层,此事自然落在了他这位太子头上。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心绪,导致病情缠绵,难以痊愈。
何止是难以痊愈。
乐流还不知晓,他已没几天可活了,重年才会选中他这副身躯。
谷小澈见他未再开口,想着长痛不如短痛,索性将话说得更明白:“你猜燕太子知晓联姻之事,会不会为了你们之间似有若无的暧昧,终生不娶,推了这桩婚事?”
自对曜华生出好感,乐流早知会有今日,只是来临之时,仍旧不免心痛。
即使虞贞不娶他的妹妹,他们都是太子,也必须承担起国之重任,各自同某个女子成婚,选定储君。
见他沉默,谷小澈道:“可知为何我们会来此处?”
乐流闷闷的声音传来:“孤怎会知晓你们来意,你们到底是人是妖,还是别的什么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