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可是遇到了难题?”豫王在一旁忧心地问。
他肉眼凡胎,只可隐约看到有人隐约驻守着两道门,门外大夏将士如飞蛾扑火般,有进无出。
师白眉犹豫了会,对豫王道:“劳王爷将我门中弟子及他媳妇请来。”
这阵并非无法可破,而是破阵之法极其阴毒残忍。
观那人来历,多半与他灵虚门人一同出自玉清门下,搞不好还是同宗。
虽是顺应天命,涉及教派之间,至少得邀人做个见证,来日论起架来,也好有个说法。
城门之下一片愁云惨雾,日月无光。
大夏几路将领带了数百人的小队,不计代价地往外冲,直欲破其壁垒,始终难以突围。
云烈将军正率众将士同敌军浴血奋战,因破不得那阵法,被困入阵中难以脱身。
有了上次经验,他显然在回去后,再三琢磨过。
在尚未得出破阵之法前,尽可能将伤亡人数降到最低,保留生机。
豫王不懂兵法,也能看出形势不妙,加之师道长曾鼓动他外甥女修炼,不由犯起嘀咕:他看上去功力高深,却迟迟不动,不会是诳人的吧?
燕军营帐中,燕太子贞不但亲上前线,还带了一位紫袍老道,并他的三名弟子。
这是楚皇陛下特意援助他们的高人。
道长自言有万全之策,可保燕国战无不败。
彼时虞贞心存怀疑,不敢贸然行动。但自云江死后,他仇恨交加,每一日都在想着如何找出大夏那位曼宁郡主,为他报仇。
只要对此事有利,虞贞无有不应,无有不用。
紫袍道长摆出八门金锁阵,配以道家十绝阵,各派一名弟子为驻守休门与死门,分设落魂阵与金光阵。
落魂阵内设白幡,仙与人入之,皆魂飞魄散。金光阵中二十一面宝镜悬挂,天雷涌动,镜光如针,所照之处无人可逃,皆为脓血。
两路奇兵自左下攻入,进去之人无一生还,道家阵法之精妙,自是无可言说。
修为较低的道人尚且无法脱身,更何况是区区凡人。
这两处每破一阵,都须以活人为祭。若大夏有人看出这是何阵法,纵想破阵,也得自行掂量后果。
师白眉站在高高城墙上,目光深沉。
他自诩站在天道一边,还在纳罕为何对方偏帮燕国。
陆澈与莫风来到他身边,见道长眉目冷然,隐带疑惑,不由顺着他目光看去。
陆澈一眼认出这阵法,两道秀致的眉紧皱。
大越有个处处同她作对的国师也就罢了,怎还有人在此时襄助燕国?
此事说不定乃道家内讧,师白眉不好对豫王等人道出宗门之事,放低声音将个中情由,同陆澈莫风叙述一遍。
眼下他实在拿不定主意,迟疑道:“不若我们过去同对方交涉一番,再行定夺?”
豫王被排除在外,心有不愉,但见陆澈面色沉重,满腹疑问只得压下,脾气也不好发作。
闻他有此一言,他沉声道:“不知此行谁可前往,预计多久?”
师白眉道:“老道亲自前去。”
以修道之人所见,若能劝说对方歇了阵法,停止助燕,这场战事或可免除,不再有无辜之人死伤。
豫王不是很赞同,“道长不见,我军将士正被那两道门困住,无法脱身,已死伤数百吗?可否先助将士们脱困,解了这燃眉之急,再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