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奴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且看萩娘那边的情况吧,若是萩娘跟随我们同去,她自会照顾好熹儿,若不然,还是让熹儿陪伴着萩娘,也比较安全。”
刘怀敬连连点头道:“恩,还是兄长想得周全。”
正说着,却见竺法蕴打帘子走了进来,兀自疑惑地问道:“方才那个小郎君为何瞪了我好几眼?我与他并不相识呢。”
寄奴不觉失笑,嘴上却胡说道:“许是他惊叹于你的美貌,过于仰慕你了呢?”
竺法蕴不觉有他,认真地摇头道:“不像是啊,那眼神倒似想要吃了我似得,一点都不友善。”
刘怀敬是个稳妥人,忙答道:“许是你看错了吧,熹儿平日是最和善好说话的了,若是你一心善待他,他定然会同样地回报于你的,可千万别因为一时的误会,平白无故地和他生分了。”
竺法蕴点头道:“我自是不会和一个孩子计较。”
她本是性格大大咧咧之人,立刻将此事放在了脑后,转而对寄奴说道:“你该换药了,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清洗伤口。”
寄奴闻言立刻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伤口,用警惕的眼神望着她,先前那碗苦药就是她给端来的,至今他都忍不住想要吃点甜的才能压下肚子里时不时翻涌的涩意,如今又要换药?她到底要怎么折腾自己才罢休。
刘怀敬忙劝道:“兄长,法蕴大师很是善于包扎伤口的,她寺中伤药也是无比灵验,先前你的伤口就是她处理的,当时你不过是昏迷着罢了,若不是她,我们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呢。”
竺法蕴已经端着盘子过来了,寄奴定睛一看,那盘子上有干净的布帛,有好几个小碗小罐的,碗里装着乌漆麻黑的不知材料的药膏,闻上去一股冲鼻的怪味,更甚者,托盘上还防着剪刀和小匕首,再看她笑意吟吟的脸,他不由得寒毛直竖,头皮发毛。
刘怀敬起身给竺法蕴让座,站在一边说道:“法汰大师也说了,这药性甚为猛烈,刚敷上去的时候是会有些痛楚的,兄长你要加油啊,别被法蕴大师小看了。”
寄奴瞪了他一眼,问道:“‘有些痛楚’?”
刘怀敬点头道:“是的,先前你还尚有一丝意识,这药一敷上去,你便大叫一声,晕了过去,兄长,你可别再晕了,要有些男子气概啊。”
什么!这叫‘有些痛楚’?!!
寄奴确定地在竺法蕴眼中看见了幸灾乐祸的笑意,对方偏偏还用话挤兑他道:“刘郎,男儿在世自是应该勇敢些,怎么能怕换药呢,若不换药,伤口怎能好起来呢?”
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