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棠忙叫住他,颇有几分不满地说道:“寄奴哥哥,你再问问老板,可有别的上房了,这间屋子太过偏远,又不通风,女郎很不喜欢呢。”
萩娘忙说道:“我不碍事的,我不过是见这屋子阴冷,有些不喜罢了,不用麻烦了,反正左右不过是住上几日而已。”
寄奴环视了一下,果然如采棠所言,却是心中一动,顺着采棠的话说道:“采棠说的没错,这屋子太过偏远了,若真要出什么事,我们几人赶来也很远,实在是太不安全了,我这就去让老板换一间。”
萩娘无奈,只得说道:“若是老板不同意也就罢了,出门在外,少惹是非。”
以她的经验,在这种大的州郡城中,能够开那么大客栈的人,绝非普通人,在现代,不是地方官的亲戚就是亲戚的朋友,总之是肯定有裙带关系的,以此看来,在古代也一样,只怕这客栈背后的主人,不是桓氏的族人,就是和他们关系甚好的地方豪强,若是自己一行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反而不美。
听到要在此地多呆几日的消息,最开心的自然是臧熹了,特别是寄奴说了,大家要尽情地出门游山玩水,他一听便两眼放光,心花怒放地问道:“寄奴哥哥,这里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刘怀敬看着寄奴微微含笑的脸,答道:“此地最富盛名的就是玉枝花,只可惜如今已经过了季节,每年的春季才是最美的时候呢。”
臧熹不由得有些失望,幽幽地说道:“可巧我们来晚了。”
寄奴劝他道:“这花是开在深山之中的,即便如今是春日,我们也未必会去,你姐姐身子还不怎么好,怎能长途跋涉呢?我从前倒是在书上看到过,庐陵这儿的人最是好学善思,故而禅寺和书院都有许多,我们倒是可以陪着法汰大师去看看。”
这个臧熹可就不感兴趣了,然而即便如此,总也比闷在客栈里好多了,他虽是心有不足,却仍是点点头道:“是。”
竺法汰在旅途一开始的时候,还是安安稳稳地住在刘怀敬安排的上房中的,然而没过多久他便发现其他人都住通铺,便再也不愿意独自居住了,寄奴拗不过他,只能让他和大家住一起,虽则众人仍是十分敬重他,但不知不觉中也亲近了不少。
此时他倒是十分淡然地说道:“昔日我在瓦棺寺说法的时候,倒不曾见江荆之人,故而并不知道他们所重的佛伦,此次倒是正好可以交流一番。”
见大家都无异议,寄奴这才和刘怀敬说起萩娘房间的事情,刘怀敬一听便怒了,愤愤地说道:“兄长您有所不知,这店主心胸狭隘得很,先前进店的时候,说的好好的,车马有专人看管,马的粮草和饮水都是免费。然而我后来说起只要一间上房,其他人住通铺的时候,那人便变了脸色,又转而算起车马的钱来,如今看来,他竟是挑了最差的上房给嫂子住,实在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