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奴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她那鼓鼓的胸脯,却是转过脸去,讷讷地说道:“若在军中多日,你即便怎么装扮,都会露出破绽来,更何况,更何况……”
他忍不住又转头看了一眼萩娘胸前,那意思不言自明。
萩娘不由得失笑,安抚他道:“没事的,我裹起来就是了,长得壮怎么了,别人又管不着。”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就连寄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庄严肃穆的激昂之情顿时便大打折扣。
刘穆之原是一直在忙着筹算,此时才附和道:“刘郎,此行大吉啊,那桓玄本就是逆天而行,定然会败亡的,您就放宽心吧。”
刘怀敬却是不安地说道:“又要回军队啊……我可受不了那操练之苦啊……哎……”
寄奴思虑了一番,正色对众人说道:“此行应是不可避免的,若是萩姐姐没猜错的话,我们几人,应是都会跟着徐家的军队同行……”
“我想过了,军中固然是苦,但也有轻松的职位,比如后勤,比如幕僚这种,萩姐姐和刘穆之便可充当幕僚,而怀敬,你就去搞后勤就是了,一会待徐郎出来,我们找他商议就是,他若是听闻我们要同行,应是不会拒绝。”
说曹操,曹操就到。
寄奴话音未落,徐沐便大步走了出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刘郎,你们愿意一起去我实在是太高兴了,你这便随我一起入宫吧,待我奏请殿下,给你直接封个军职就是了。”
萩娘见这向来没什么主意的徐沐,一到了这种时候也是一脸的热血沸腾,摩拳擦掌的样子,不由得暗暗好笑,这但凡是个男子,一听到打仗就肾上腺激素过剩,实在是令人难解。
然而,她没料到的却是,徐沐他们回来的时候,除了带来了徐家被允准出兵的旨意,更有一道旨意专门是给自己的……
“臧氏爱亲,天性柔顺,四业允备,且盛德之胄,美善先积。温文敏裕,博厚宽仁。言必依经,雅符于《诗》、《礼》;动不违矩,式合于典谟。温辞睿哲,孝友端明,可封为军前司马。望惟敬惟和,克敏克宽,斥去奇邪,惟义是守。”
内官念完那诏令,便恭恭敬敬地递给了萩娘。
萩娘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接,却见那内官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却不松手,这才明白了过来,忙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拜道:“微臣谨遵殿下旨意。”
那内官这才笑眯眯地将诏令给了她,又勉励了几句,这才扬长而去。
萩娘却是迷茫地望着徐沐和寄奴,疑惑地问道:“这,这爨王傻了不成,怎的封我一个女子做军官?”
徐沐也是一脸的不解,他无奈地说道:“宫中似是有变,我们去的时候,只见那殿上的台阶上还有来不及擦去的血迹呢……”
萩娘心中一动,有些明白那血迹是属于哪些人的了,当初爨王的话语,似乎还在她耳边盘旋:“就连宫中,桓玄也安插了许多眼线……”如今大事已起,爨王自是不用再和桓玄虚与委蛇了。
徐沐尚自絮絮叨叨地说道:“然而,即便是如此,殿下还是百忙之中写了这道旨意,还专程派了内官来宣读……啊,还有,方才殿下还反复叮嘱我和刘郎,遇事不决定然要与您商议,我虽是不解,却也还是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