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顽固们查来查去,只是查到了一些买通代考之人,还未等京离尤做决定,那些人便被发配去了边疆。
想到此,京离尤便是一阵怒火。
而大臣们摆出的证据却让京离尤匪夷所思,本来近百人,这么一查却少了近半。再加上些不及格之人,尽然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
如若真如此,那他此次大张旗鼓的科考岂不是成了无用之举。
反倒成了害人之举。
代容兮此时心情复杂,接二连三的事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若不是这雨,她也不会这般心情复杂。
“竺烟,事情可有蹊跷?”
“这两日我暗地里追查时,并未发现有何不妥,那些被查的书生都是亲口承认了罪名。”
“钟离公子前两场考试都是梧桐城前三甲,而这场考试为何会突然不过呢?”
京离尤心里也是疑惑不断,各地知县送来的折子,他特意留意了一番,且钟离萧艾是梧桐城知县举荐之人。
而如今,能参加殿试的却只有那么几个。
此次考试所经手之人,实在太多,光是外收掌、弥封官、誊录官、对读官达到了近百人,若是有人从中作祟,也不是一日两日能查探出来的。
且他手中没有丝毫证据,这样只会让那群老顽固们更加的诟病于他。
竺烟也是内心疑惑不断,从他知悉钟离萧艾时,便一直关注着他的动向,从破庙试探过后,便是暗中观察许久,从未想过,钟离萧艾一个来京都赶考的书生,竟有了个欺君之罪。
这个罪,竟还是由于文章如出两手,此等令人咋舌的缘由。
“此事还是得等到钟离公子醒来后,去查卷便能知晓结果。”
“不是又如何呢?”代容兮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脑海中浮现着昨日钟离萧艾昏睡时的话语,他是多么的希望能改观自己,改善这个环境呢。
“如若不是钟离萧艾的手笔,那此时便可再查,如若是的话,那也只能任命了。”京离尤也暗自在心中惋惜,但此事还只是个未知数,他也只能静观其变。
“也只能等枯草醒过来了...”
屋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了一个时辰,浓浓的白烟将各个山尖给覆盖,像是棉花般依偎在山间上。
木制的门被敲的有些慌忙,米儿从钟离萧艾房里跑过来,在书房门外焦急道,“皇上,钟离公子醒了。”
一听到钟离萧艾醒了,代容兮便起身往门外走去,卡开门,也不顾内院的水渍,几步一跨,便来到了西厢房的门前。
她在门口迟疑片刻,深叹一口气,走进门去,蹙着眉,望着在床上发呆的钟离萧艾。
京离尤则双手背在身后,将代容兮细微的举动都看在眼里,心中似乎有一股凉意,但只能让这份凉意被自己捂暖。
“枯草?”代容兮望着双目无神满脸忧伤的钟离萧艾,又对其的颓靡感到不爽,不就是一场考试,今朝落选,明日再突围。
钟离萧艾沉浸在对自己无尽的悔恨中,他沉默着,一言不发的望着屋顶,似乎要将屋顶望穿般。
他盯着屋顶,连眼睛都未曾眨动,本眼中干涩,但又因眼中一酸,几行热泪接连从眼角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