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想请您帮我阅卷,定夺这前十名。”
果不其然,与西东心中猜想相差不多,只是,“我定夺排名,是否多有不便?”
“还请西东前辈放心,这才学,我渊离门中无一人可与您莫及,若您愿意,还请务必不要拘束。”
西东心中一喜,空读圣贤书数个年月,从来只是自读,也无机缘参加科考,虽然现在开国时期,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心中对这些已然索然无味。
但阅卷定夺名次,倒是让他对此提起兴致。
思虑片刻,便笑道,“那在下就不客气”
“那好,几日后,我让竺烟来接您。”
“好”
西东这些年来,日日待在客栈里,对这外面的事博见多闻,一时间对这狭小的柜台直感安逸,接待着来来往往的旅客,听着他们心中所向往的志向,这种惬意感是年轻不敢想也不会想的事情。
虽说出生书香门第,但家道中落后,便踏上了赶尸之路,如今的僵门也是他与曾经的几人一手开创。
如今,那些僵门后生反倒不知他西东是何长相,也不知他西东身在何处。
且,这间客栈方便的就是僵门徒生,在这偏僻之处,偶尔夜间接待些回乡之人,也是他尽力所为。
现如今,早已了却了那些诗歌岁月,安心回味这过往的人生。
还有人能记住他,记住他的过往,又何乐而不为呢?
李呃揉着肚子从客房出来,自从放榜以来,每日里带着黎歌吃吃喝喝,一不小心便把肚子吃坏了。
这不,又双双叕叕肚子痛,一打开门,便急着往茅厕走去,只是一瞥这光亮所在之地,心中一惊,这不是皇上吗?怎么又来此处,可肚子的疼痛不能让他停下脚步,只得以乖乖往茅厕那边走去。
李呃开门时,门框重重的拍在墙上哐当响,引得代容兮和京离尤都转头看去,只看的李呃捂着肚子动作搞怪的往后面走去。
客房里昏黄的灯光,潮湿发霉的空气混合着阵阵酒香,黎歌手拿酒杯一副窘状,瘫靠在打开的门上,他红着脸,嘴里嘀咕着,“老天,为何连复试的机会都没有呢?”
“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呵呵,嗝......”
代容兮望着醉酒的黎歌,这借酒浇愁之举,虽看着不雅,但却比钟离萧艾寻死好上几番,她淡然望着,毕竟,此时随处可见的可怜人。
西东见两人眉头紧锁,便一脸平淡道,“这个书生自复试前几日便来住店,起初还以为他来参加复试,谁知道来了这之后日日喝酒,才知他连会试都未上榜,一个人蹒跚着,在街上晃荡。”
广天之下,像黎歌此种失意的书生比比皆是,但大都被现实召回,穷苦过着明日。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