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容兮正想说时,被清儿抢了个先,但想说之意与清儿不尽相同。
“唉......”人间疾苦,人尽皆知,可谁又能真正的感同身受呢?即使米儿对钟离萧艾充满着同情,可不同人生,唯有相互叹息。
清儿自从喝了落胎药,这几日里皮肤干燥,肚中也偶有蠕动,可迟迟不见有异样,更别说落红。性子也是变得有些急躁起来,最是见不得此种不该有的悲悯。
按道理来说,没几日,便会腹中一空,可这几日过去,都不曾有何迹象,她深吸一口气,趁着米儿不在,“代公子,那药可还有?”
代容兮望着有些疑惑的清儿,“难道无用?”
“两日,都不见异象,我怕...”
“再等上一日,此药伤身,应当是一碗见效。”
清儿微微点头,为了身体起见,也只能再观察一日。
京离尤迈着紧促的步伐进来时,代容兮正在院内望着满树的绿芽,她缓缓转头,见京离尤有些许疲惫,便一脸俏皮走过去,试图解开京离尤眉头上邹起的皱纹。
“户部白天纪查了卷,对这钟离公子,为误判,过两日,便可照常参加殿试。”
“当真?”代容兮瞬间眉目舒展,心中郁结也解开了半。
在屋内无所事事的钟离萧艾耳朵忽地灵动,他清清楚楚听到京离尤所说的一字一句,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便猛地起身,又猛地坐下,突然间,这窗外一片寂静,又只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没等钟离萧艾思虑清,突然,门被代容兮一把推开,京离尤与代容兮背光站在门口,像极了普渡众生之人。
钟离萧艾见这光线耀眼,看不清两人神情,但必定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他。
当代容兮欣喜说出参加殿试时,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珠只是微微转动,并无多的情绪波动。
钟离萧艾微微点头,思虑片刻,总算是对得起家中母亲,但,笑,他却以为在脸上。
然而,实则上,钟离萧艾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只有沉重之情。
见钟离萧艾这般模样,代容兮原本笑着的脸瞬间僵硬,难道说,真的受了刺激,脑子坏了?
“多谢”
钟离萧艾淡淡说道,本该欢喜,心头却无以,为何突然落榜,又突然误判,这是命运的捉弄吗?
代容兮拉着京离尤的双手悻悻然离去,
这科考之路坎坷之奇,可一旦高中,前途无量,无论如何,这下半辈子,必定衣食无忧。
但这个前提下,必定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人。
一路以来,若没有代容兮的相助,恐怕钟离萧艾连京都都无法到达。
正当钟离萧艾以为,他要对不起家中母亲时,对不起代容兮多次相助时,正当他的心如同一颗小树被大雨淋过,被大风吹弯时,一束阳光出现,照亮胸膛。
钟离萧艾心如死灰,面如土色,他相信代容兮所说,但这一切似乎有些奇妙,奇妙的超乎了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