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居内,钟离萧艾从一片空白中醒来,仿佛这世界与他无关,他冷漠着看着窗外微弱的白光,这一切,过于白茫茫。
他不知现在是何时,像往常一样下了床,走到桌前,掀开那几本书,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原本炽热的情感现在变得黯然无味。
钟离萧艾听着外面偶尔急促的脚步声,实在想不起来现在是哪一日,现在应当是晨曦还是傍晚。
“钟离公子,该用早膳了。”
直到外面响起一声呼唤声,他缓步而出,按照往常一样往外院走去,天边上有些暗黄的光芒,和周围满是树枝的叶,钟离萧艾还是难以置信,或许他已经睡了整整一日。
钟离萧艾穿过垂花门,并未发觉身后的代容兮正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他到外院厢房坐下,他知正端着一碗汤进来的是米儿,而正在整理精致木块的正是清儿。
代容兮缓缓走进,对他面无表情,对清儿和米儿面色可亲。
钟离萧艾这时像个毫无感情的悲者,努力去想起以往那股慌张乱跳之情,可口中干涩,他只是拿起瓷杯,静静地喝了杯茶。
“米儿姑娘,今日为哪一日?”
“今日?”米儿皱眉,一脸疑惑的看向面色疑惑的钟离萧艾,这可是一病脑子坏了?
“现在为何时?”
“辰时”
代容兮打探着钟离萧艾的神情,见他只是满面疑惑并无其他,手中筷子上还夹着些鲜红的辣椒,自相识以来,她就未曾见过钟离萧艾吃过辣。
米儿走近,用手摸着钟离萧艾的额头,片刻,“并未严重啊,这退热了,怎么还不清楚了?”
钟离萧艾并未觉得米儿此举唐突,因为他自己也觉得不对劲。
不多时
桌面上的菜品被吃了个半,钟离萧艾放下筷子,双眼无神,走到门外,一言不发,望着不知是早间还是午间的光,脑中盘旋着一片迷茫。
代容兮等人纷纷侧头,望着与往常不同的钟离萧艾,都以为是落了榜,失了智。
怎奈何?
代容兮摇头叹息,看来是真傻了。过几日便是殿试,还没等来发落,便成了这副模样,真是可笑可悲。
“呵......”代容兮冷笑一声,脑中尽是在破庙里的掷地有声的志气之言,如今,却统统飞散不见。
“钟离公子可是苦了...”米儿不禁感叹道。
曾几何时,她也见过许许多多的读书人,但大都如钟离萧艾般,夺不到名次,获不到官名。
“这有何苦?”清儿冷言道,比钟离萧艾苦了的人多了去了,这一次的失败,就变成了如此,才是苦的根源。
代容兮与清儿的想法相同,一辈子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取得成功,而是如何在失败后,
“一个读书人,如若终生不能科考,那岂不是如同夺去他的双手?”
钟离萧艾在复试时不过关,相当于欺君之罪,历代对于这舞弊之人,必定是终生不可参考,更有甚者,株连九族。
“天底下没有双手的人多了去了,谁不是努力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