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力满满,恢复得挺快啊,再打你一遍也不难。”楚狐冷笑一声,强撑脚步,带着谷冽溪一同走出电梯。
主动走出电梯,能给对方一种自己依旧强大的错觉。
“来点前戏?”藻山风打了个响指,楚狐背后的电梯门轰然合上。
楚狐一回头,发现刚刚电梯铁门所处的位置,竟然变成豪华的木制大门了,触感真实不虚。
“有意思。”楚狐镇定点头,浑身像是有虫子在爬,筋骨被钻得千疮百孔,绵软无力。
“你点头了,那我就当你想来点前戏……反正我想。”藻山风从一旁的小冰箱里取出一瓶翠绿的酒。
她躺进老板椅,双脚搭在办公桌上,一口咬开酒塞,然后啐地吐掉。
“吨吨吨……”藻山风毫无形象地对瓶喝酒,“哈啊!”
“前戏该从哪开始呢?要怎么酝酿呢?”
她脸颊红熏,若有所思。
谷冽溪发抖,不敢说话。
“对了!”
藻山风一拍掌,扯开领口的第一道纽扣。
纽扣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声响微不可闻。
“这次不说酒有多贵,免得落入俗套,搞得我一个邪恶超能力者和什么垃圾富商一样庸俗。”
“就从回忆开始吧。”
“嗯,回忆的时候……雨应该大一点,光线应该暗一点,这样气氛才够。”
藻山风挥了挥手,窗外的雨由毛毛细雨变大,开始轻轻敲击窗台。
乌云聚拢,天色逐渐阴沉。
楚狐虽然身体不太对劲,脑子也烧得厉害,但他的脑子还在转动——不像谷冽溪,连思考都思考不了,一见对方操控天气,好像很厉害,脚都站不住了。
刚刚藻山风登场时有一道闪电划过,但楚狐迟迟没有等到闪电的声响。
很明显,外面的天气完全是假的,是效果。
她的能力并没有掌控一整个世界,只是掌控着这个房间罢了。
藻山风喝着酒,一拳砸在台灯开关上,给自己面部打了一点柔和的白光。
“坐吧,你们两个。”
“我的回忆可能很长,也可能很短……你们直接坐床上吧。方便。”
楚狐抬抬下巴,示意好友照做:“不要怕。我们过去,有我在呢。”
谷冽溪害怕得发抖,楚狐身体也无力,能坐着听故事最好。
不然,谷冽溪要是扶不住自己,两精灵一起倒地上,那楚狐的虚张声势策略可就不攻而破了。
楚狐柔若无骨,连坐也坐不住,整个身体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溶解——骨骼在蓬松的床铺上压出凹痕,血肉如液体一般散开并均匀填满凹痕。
但这只是错觉,楚狐很肯定,自己只要挨上一鞭子,就能重获新生,再度获得身体的掌控……更妙的是,鞭子就在自己右手上……自己想抽几下就抽几下,不用哀泣着跪求鬼角铃的恩赐……
藻山风的靴子在干净的办公桌上有节奏地晃动,鞋底的灰尘扑索落下。
“吨吨吨……嗝。故事从……从最开始说起吧。”
“那是多久以前了?我不记得。”
“只记得那是一个夜晚。准确来说是深夜。”
“那个雄精灵——很遗憾我忘了他的名字了,就叫他甲好了。”
“甲加班到很晚,我也是。”
“我们像是疲惫的尸体,一同走进棺材般冷清的电梯。”
“这个棺材本该在第二天将我们运回工位,但它比我们有脾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