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瓯窭拭过脸上的水渍,抬眼望向不远处的煤矿。
几个狱卒拉着一车的尸体,在他身边匆匆而过,彼此之间的交集仅仅是眼神的碰撞。
陈瓯窭已经听说了今早发生的暴乱,当时正在喝粥的他当今决定拿着个粗粮馒头独自前往。
在他的预想中,林鸠肯定回耐不住跑去煤矿的,事实也大致如此。
但是他没有料到的是,自己被烂在了煤矿外。
“不论如何,我都是不会让你进去的。”那狱卒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要不是见陈瓯窭还算有礼貌,不然早就戒棍打过去了。
煤矿重地,可不是随随便便都能能进的。
“我真的有十分重要的事,你就通融一下吧。”陈瓯窭低声下气地说道,同时掏出了几块碎银。
“不行,不行,说不行就不行!再在这儿待着别逼我动粗了!”狱卒也不想跟他废话,直接往腰上的刀柄摸。
这下,陈瓯窭才赶忙跑远,心下对狱卒的严苛程度有了个认知。
怪不得林鸠会让天牢守备煤矿,不过……如此一队精兵,为何能被他掌控在手中?
不是说天牢狱卒只对典狱长宣誓效忠吗?
陈瓯窭当然不知道林鸠是说(shui)服钰绮的。
……
“呸,我看你们早晚都得死,等凤家的人到了,我看你们拿谁出来挡。”马英飞被几捆粗绳绑在一根柱子上,脸上全然没有失败者的样子。
林鸠冷眼看向他,就差没走过去一脚踹头了。
“我开出的银钱如此之高,为何你还不安稳呢?徒增血仇。”
“血仇?哈哈哈哈哈……你便是那个林鸠了吧,你我之间本就有不共戴天之仇!何来徒增一说!”马英飞大笑着说道,丝毫不畏惧林鸠。
“凤家真就这么好,好到可以让你不离不弃?那凤鸰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倒是有些兴趣了。”
林鸠倚着一块石头坐下,将巨剑横放在腿上,笑着说道。
“哼,你不会懂的,凤家对我的恩情可不是你这些小恩小惠能换的来……”
这个时候,那边走来几个狱卒,对着林鸠行了一礼后,把马英飞从桩子上解了下来。
“这是……”林鸠皱了皱眉,站起了身子。
“部长要开始讲话了。”狱卒狠狠地瞪着马英飞,眼眸中的仇恨几乎要溢出来。
林鸠点点头,大概也猜到了米小艾的“讲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不想去听,也是不想再见到流血了。
摇了摇头,林鸠发觉自己的心灵居然脆弱至极。
小白狐的舌头轻拭在林鸠的侧脸上,显然是察觉到了林鸠心情的低落。
“鹓鶵,我感觉我真的不像个领导者……我是不是不适合这个位置。”林鸠抬起手,轻抚着小白狐的毛发,头一次开始质疑自己的能力。
“咱相信林鸠,永远永远相信……心慈手软又如何,做不了领导者,你可以做领导领导者的人!”
鹓鶵活力满满地说道,差点被感动到的林鸠被接下来的一句话给弄得差点气死。
“那些有领导天赋的,不管男人女人还是男妖女妖,通通收入后宫,不就解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