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鹓鶵还在生他的气。
“你真是,就别挖苦我了!”林鸠无奈地摇摇头,往煤矿外走去。
刚出不久,就见必经之路上拦着一个青年,面目俊朗,气质不凡。
只是手中的粗粮馒头因为没水,啃着有点狼狈。
“这么吃不怕噎死吗?”林鸠顿觉为天人,这个时代的馒头不参点东西是不可能的,运气好点吃到草皮,运气不好出现石子儿都是有可能的。
“馒头之甘,存于嚼啮。”陈瓯窭煞有其事地说道。
“嗯,有道理。”林鸠点点头,口香糖就是这么个玩意。
但是问题是,你这便秘一般的表情一点也没看出来甘在哪儿了。
陈瓯窭细细打量此人,身着大衣,肩上居然缠绕着一只雪绒绒的白狐,若不是细看,都以为是狐皮围巾。
让他愕然的是此人身后标志性的大剑——此前这个标志是长老孔弈秋的,后来便成了林鸠。
“你是林主事……?”陈瓯窭小心确认地道,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啊,是我,咋了,想要让我帮你讨些水来?”林鸠倒也不生分,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煤矿大门的岗亭。
“不用不用……”陈瓯窭一口吞下剩下来的馒头,差点没噎死。
拍了半天的胸口才是解决了这胸腹大患。
“我是赋田司的主簿陈瓯窭。”陈瓯窭顺过气来,对林鸠行礼道。
“啊,你好你好,陈主簿有啥事呢?”林鸠还是不习惯行礼,只是点了点头。
这陈瓯窭很明显就是蹲着他来的。
“咳咳,我是来告知林主事,常深背后的人是谁的。”
林鸠面色古怪地上下扫视了一眼陈瓯窭,然后才开口道:“哦?是谁?”
陈瓯窭清了清嗓子,然后视若珍宝地开了口:“你绝对想不到,常深背后的势力是阮家!”
“啊,真的吗!这可真是大新闻呢。”(棒读)
陈瓯窭不是傻子,很快看出来林鸠表情不对劲,似乎想笑又在极力忍着。
“嗯……难道您已经知道了?”陈瓯窭略微诧异地道。
“呃……嗯,早就知道了。”林鸠捏了捏鼻子,想要通通气。
呼呼地吹了两下,鼻子通畅的一瞬,林鸠也想通了一件事。
这个陈瓯窭……该不会是跳反的吧!
“你……是常深的人?”林鸠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取剑,忽然意识到肩膀上还有一位大杀器,完全不用他出手。于是顺势捏了捏鼻子。
“是,可我一心向着无名宗大业,在常深手下丝毫不见他有所作为,借着阮家人手未到的借口拖沓,反倒是主事大人让我看见了……”
“停停停,那些拍马屁的话就不必说了。”林鸠赶忙抬手制止,因为他自认为啥也没干,这么被拍马屁绝对会让他尴尬地五体投地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跟着他混没前途了,要来我这儿……讨口水喝?”
“呃……这么说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