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鸦抬眼向里面望去,发现那是一条向上的楼梯——这个客栈只有二楼,再上一层,就是房顶了。
果不其然,顺着楼梯拾级而上,通过一处开口便来到了楼顶。
此时满天的银辉浪漫地洒落在屋顶上,连带着赤羽鸦惊疑的双眸也一并璀璨了。
正前方,俊美无双的青年一身袍服,随着微风凛然舞动,四散披肩的青丝也在星河的倒映下显得如此美丽。
“你在担心一个敌人,一个要取你们性命的敌人。”朝天鸽眼中只有张开手似乎可以触及的星星,却说着一件严肃的事情。
“就算是敌人,也应当顾及人伦礼教。”赤羽鸦不慌不忙地应对道。
“那你在打伤那几个地痞的时候,又何时顾及礼教?大宗之风被你丢到了何处?”
朝天鸽没有生气,语气很平淡,依旧没有转过头看向赤羽鸦。
赤羽鸦却笑了,笑得很是嘲讽。
“您就别自欺欺人了。”
自欺欺人……
朝天鸽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被触及到了,右手紧紧地攥着。
他附近的瓦片上凭空出现了淡淡的霜痕,一时风吹乱,冷意刺到了两个人的身上。
“你不过是见她的姿色不俗,心里生了一丝对美物的同情。”朝天鸽感觉胸口一直闷着一口气,无法挥散出。
徐化泽觉得略有奇怪,茫然地将视线转来转去。
“也许吧。”赤羽鸦也不辩驳,躺在瓦片上,看着满天的星辰渐渐出神了。
“像你这种浅薄之人我到是看多了。”朝天鸽愤愤地说道。
赤羽鸦也察觉到不对劲了,抬起了头,与徐化泽茫然的视线撞在一块,很显然两个人都是处于懵逼状态。
朝天鸽这是怎么了?
虽然朝天鸽身上令他们疑惑的事情有很多,但是这无缘无故地生气却是最奇怪的了,毕竟他是前辈,就算生气了也不应该这么说话。
虽然说,自从朝天鸽身体变得年轻,并且性格也有了很大改变之后,其他人再也不能把他与之前的朝天鸽联系起来,也完全没有把他当成前辈来看。
“我是管教不了你。但,迟早,迟早这种浅薄会害了你……们。”朝天鸽语无伦次地说着,在二人奇怪地目光中,居然……眼眶泛起了红。
朝天鸽哭了?
徐化泽和赤羽鸦更是吃惊,这可是千年一遇的奇迹啊!
而且还哭得如此梨花带雨,不论是赤羽鸦还是徐化泽,都有一种想要怜香惜玉的感觉。
徐化泽按下自己的冲动,反正朝天鸽训斥的是赤羽鸦,也与自己无关,把头蒙上枕头后想要进入睡眠。
赤羽鸦则想的更多,她弓着腰轻声走了过去,坐在了朝天鸽身旁。
她的嘴唇微微蠕动,最后轻轻贴在了朝天鸽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