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隐晦地要留元偲瑾在丞相府里吃饭,等到杨国安的情绪好一些后,在顺便给自己的一双儿女求求情。
元偲瑾看了一眼床上的杨国安,沉思片刻神色严肃地看向金氏道。
“刚刚我和舅舅也说过毅恒,静娴,静妤的事,想必舅舅也清楚。
毅恒和静妤的事到是好说,不过是听了不该听的话,动了心歪心思,都是自家人父皇自是不会追究。
可是静娴,她手上有人命的事是众人皆知的,这件事刑部在审理这个案子的时候,也是昭告了长安百姓的,城中的百姓对此事盯的比较紧,这事……。”
元偲瑾迟疑的声音顿住,一脸犹豫地看向床上的杨国安,等着他开口做决定。
“老爷静妤和毅恒本就是被连累的,您难道真的要看着她们一起送死吗?”
这些年一直看杨静娴不顺眼的金氏,巴不得杨静娴能早点死,好给杨静妤腾出地方来。
元偲瑾这话说让金氏心花怒火,暗暗地觉得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既能除掉杨静娴还能保住杨静妤。
听着元思瑾的口气,似乎对静妤旧情未了,若是日后静妤在入太子府,没有了杨静娴整块绊脚石,一定会比这次顺风顺水的多。
脑子里打着小算盘,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欣喜之色来。
在没有脑子也知道杨国安偏心与杨静娴,站在床边也看出杨国安犹豫不决,金氏直直地跪倒杨国安床边,嚎啕大哭起来。
躺在床上的杨国安自然是舍不得杨静娴,但是杨静娴做了什么他心底也清楚,这些日子段纶步步紧逼,恨不得把他们整个杨家都端掉。
如今看来能救出杨毅恒和杨静妤,已经是皇上开恩了,姬荣那个老狐狸也指望不上,思索再三后杨国安无奈地叹息一声。
“唉!是我太宠爱那孩子了,人命关天,老臣自然不能徇私枉法,既然她有错在先,自是该按照律法处理,以正效尤。”
听完这句话哭天抢地的金氏,捂在脸上的手帕自己缓缓地撤下来,唇角及不可见地往上翘了翘。
坐在旁边的元偲瑾默然地叹息一声,脸上也有些虚的遗憾,但今日他到这里来的目是全部达到了,
“舅舅是我大魏百官榜样,向来以身作则,日后我定然会效仿舅舅,做到铁面无私,公正不阿的。”
削掉人就里子,自然是要给人些面子,元思瑾恭维了杨国安两句后,又和杨家人客气几句,以朝堂里有事需要处理为由,告辞回府处理事务去了。
经过他的这次拜访的是让杨国安确定自己在朝廷中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尤其是在元偲瑾的心中的地位。
原本以为自己在元偲瑾心理的地位已经开始动摇了的杨国安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他一直害怕元思瑾与自己生出嫌隙来,却没想到元偲瑾依旧这么器重自己。
如此到是心安了,面上与元思瑾寒暄的时候,心底已经开始算计明日上朝如何拉下许玄叶,让他也尝尝自己所受的屈辱。
风水轮流转,他到要看看许玄叶还能活多久。
而出门的元偲瑾望了一眼天色,这个时候状元榜应该发出去了吧!
下一场风波也该开始了吧!
“回去吧!”抬步上了车子,早就知道朝堂的水不会一直这么平静,只是没有想过,这水的波纹是由自己一手搅动起来。
元思瑾盯着自己的双手,心底有些自嘲地冷冷一笑。
瞧着朝堂上义愤填膺,各抒己见的大臣,元偲瑾缓缓地睑下目光,纤长的睫毛遮住了他桃花眼底的目光,让人窥探不出他丝毫情绪来。
“好了,今日是新科学子入朝,自然要以他们为主,至于许玄叶该如何处置,就交给刑部吧!”
魏顺帝扫了一眼站在大堂里的各自为政三派人。
杨国安主张此事必须严惩,许玄叶的行为必须严惩,最好斩立决以凭众学子心中的悲愤。
另外的一派是以段纶为主,觉得此事另有隐情,希望皇上能法外开恩,能拖一天是一天。
还有一派人就和元思瑾一样,做壁上观,一声不吭地瞧着杨国安和许玄叶如斗鸡一样互啄。
听着下面的人吵吵闹闹了半天,魏顺帝脑袋都大了,实在不想在听他们纠缠下去,转移了话题后想着把这个事交给韩弈萧处理。
“陛下臣今日带病上朝,就是为了此事。”
从左侧站出来的杨国安,躬身走到御案前,身子有些颤抖,声音却很洪亮。
“嗯?”在朝堂上听了这么多年朝政了,底下的大臣一站出来,魏顺帝就能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尤其是杨国安和许玄叶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用剑拔弩张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许玄叶一出事,躺在病床上的杨国安身子就好了,还能带病上朝了,这司马昭之心,已是路人皆知了。何况他这个做帝王的了。
“陛下,刑部的段大人也牵连到了此事之中!”
斜睨了一眼已经从班列里站出来,准备领命的段纶。
原本段纶是要躬身行礼,领命的,谁知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杨国安给惨了一本,这翻转来的太突然。
要是寻常人肯定有些接受不了,但是在变幻莫测的朝堂上,这样的事情就发生的太多了,众人看了一眼动作有些僵硬的段纶,都在等着他继续表演。
“皇上,臣冤枉!”
眨眼睛段纶已经反映过了,噗通一声就跪到地上。
“丞相大人,我一个刑部的官员,如何能与科考扯上关系,您这栽赃也太过明显,往日我是与您因朝政争论过,但大人也不能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