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杀人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子孙万代,起码目的很明确。而历史上的朱棣杀人,则往往太过随心所欲,不分是非曲直,青红皂白。东厂西厂和锦衣卫的无法无天,不能不说是他一手种下的恶果。
上面三人周新因得罪了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的心腹千户,此人在浙江明目张胆的收受贿赂,作威作福,周新两次要捉拿他,都被提前溜走了。
纪纲为了诬陷周新,罗织罪名,堂堂正二品的大臣说抓就抓。
周新在狱中被折磨的体无完肤,却始终不屈服,当他被押到朱棣面前时,仍高声抗辩:“臣擒奸除恶,为何加罪?”
想周新在洪武朝就被称为冷面寒铁公,铁面无私,疾恶如仇,朱棣不可能不知道他的为人,史书称帝王一时失察,下令把人处死,肢解其体于闹市,直到纪纲被诛杀后,朱棣才假模假样的追封周新为浙江城隍之神。
要不然徐灏总是怀疑朱棣因伤了小丁丁,性情变得反复无常,随随便便就把忠臣处死,直接造成了大臣们没了风骨,成了一群应声虫,不怪后来的王振能够只手遮天了。
耿通也是如此。因朱高煦为了夺嫡说太子的坏话,耿通数次为朱高炽谏言,引起朱棣的不悦。永乐十年,有人诬告耿通谋私。
朱棣震怒。命都察院会同文武大臣到午门,口口声声扬言要必杀通无赦,群臣不敢争辩,耿通被以为东宫关说,坏祖法,离间帝王父子的罪名,处以极刑。
此外解缙也是被冤死的,徐灏是很反对刑不上大夫。但更反感帝王一言即人之生死,这也是他为何放弃朱高煦的原因之一。
至于陈谔算是命大,因不同意朱棣的旨意,又被埋在了奉天门,七日不死。
当然这种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弹劾的直臣,永远会遭到官场上的联手排挤,有他们在,做皇帝的也别想有好心情,就连徐灏也敬而远之。实在是在他们的眼中只分对错,不分敌我。
朱高炽也打怵他们,所以周新在江苏做了两任布政使。依然没打算让他回京。耿通被打发去了北平,让太子朱瞻基去苦恼吧,有耿通待在儿子身边,皇帝非常安心。
而陈谔在历史上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官路坎坷,走到哪都被人厌恶,从湖广按察使没坐满一任,改为了山西按察使,很快坐事落了职。直到朱高炽继位。遇大赦应该官复原职,朱高炽似乎不怎么待见他。以挑剔楚王为由,贬为了海盐知县。在路上迁为荆王府长史,又被整个王府讨厌,直到宣德三年任命为镇江同知,不久因年迈致仕,病故。
反正自从陈谔离京之后,就再也没返回过朝廷,完全因为祸从口出,做官是需要政治智慧的,真不能无所避讳。
却说徐灏到了芜湖县,自是不会去惊动大嘴巴陈谔,哪怕陈谔之所以能出任知府,都是他的缘故。不说还好些,说出来估计就要翻脸成仇了。
芜湖历史悠久,位于安徽东南部,处在长江南岸,青弋江与长江汇合处,有文字记载的历史长达2500年之久,素有“江东首邑”,“吴楚名区”、“吴头楚尾”之称。
因邻近金陵,芜湖十分繁华,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乃是江南四大米市之一,历代名人辈出,芜湖十景名誉华夏,有“云开看树色,江静听潮声”的美誉。
后世著名的傻子瓜子就是芜湖特产,弋江贡蓝名扬四海,芜湖铁画起源于宋代,盛行于北宋。有大闸蟹、小笼汤包、弋江羊肉、南陵老鸭汤、百善贡酥、无为板鸭等著名小吃。
近几年,陈谔到任之后,开办了纺纱局、枪炮厂、造船厂、农司坊,文有文学堂,武有武学堂,水师有水师学堂,陆军有陆军学堂,尤其喜欢鼓励编书,开办报社,把个太平府经营的有声有色。
原因无他,等闲无人敢招惹,连御史都绕着走,轻易不敢触他的霉头,因为保不准是谁弹劾谁呢。
陈谔此人其实很开通,只要对国家对百姓有益,他愿意尝试新的事物,而且极为喜欢办事,堪称实心为国,这种人就得当一把手,不然保准谁都不痛快。
自从做了一把手后,只知道拿俸禄给人家用,从府衙起以至各学堂,各局所,凡稍有声望,稍有学位的人,他都要搜罗到手下,自己出钱养活人家。
这一点和徐灏一模一样,但是徐灏起码会仗着权贵的身份赚钱,陈谔就不行了。
十二月了,俸禄早已经花光了,年关用钱的地方正多,他生来手笔又大,不会锱铢较量。贵为一府之首,无处可以借贷,是以坐在书房里盘算了多日,一筹莫展。
可惜他和徐灏的私交一般,不然大可趁这机会雁过拔毛,想徐灏早有送财童子的名号,身边的好友都靠他活着呢,白拿钱吧,半毛钱的内疚都不带有的,还美其名曰劫富济贫。
陈谔苦苦想啊想,便把主意打到了娘家有钱的媳妇头上,亲自跑到上房,笑嘻嘻的开口借八只衣箱,拿去当铺抵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