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好容易接言书出来,元夕少不得要上下打量一番。
“还好。只是有些伤心罢了。这也难免,毕竟,出事的是他师傅。”言书只当元夕问谢韵,客套的答了一回,却不想看着他神情古怪,这才反应过来,这句如何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由失笑:“我就更无事了。走吧,先回家去。”
元夕见他果真无恙也就放心了,由着他跟宛芳进了马车,自己与小厮一道坐在车辙前头,赶着回家。
一路无话,言书端坐在那儿闭了眼养神,宛芳更是不爱说话,马车里安安静静的,惹得元夕朝里张望了好几回。
他虽不省事儿,可也知道隔墙有耳的礼,少不得把满肚子的话重有憋了回去。
直到回了屋子,才找了机会去问言书。
“小皇帝这是闹得哪出?”也不等宛芳替言书宽去外套,就急扯着他问东问西。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言书对他的亲昵总有些反应不及,时不时的拉扯一把,快的叫人恍惚,若说最早时候,言书还能给他一针,如今却是不能了。
也不知是时日久了,言书麻木了,还是元夕这几日又有了精进。如今竟是连他寻常动作都看不大清了。
楚晋瞧不过眼,看他猴样少不得要训话:“你要问话就去边上老实坐着,三爷如今身边也只你和宛芳两个,她自是个懂规矩的,倒是你,人前人后总不防头,落在外人眼里不说你猴脾气,反要怪我们言家教导不严。”
元夕讪笑,心虚的缩回了手去,还是言书笑了,看着楚晋道:“他平素看着这样,人前还是很能端着的,若不是这样,我也不愿意处处带他。”
这也是在理,楚晋心知不假,笑了笑也就不理会了。
原本嘛,元夕的问题,原也是他的问题,如今能被问出来,自然也是好的。
言书见他们如此,也知道他们心焦,道:“这原是他们朝里的手段,哭或笑,喜或怒都该有自己的道理,与我们也没什么相干,倒是有另一件事,大约还是要我们上心的。”
楚晋道:“三爷请说。”
言书道:“别的我们都不顾,只一点,如今皇城上下,关于太傅的去向众说纷纭,少不得要去查实一番,只是如今咱们在朝内的人怕是一个都动不得,另调罢了,也只一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有,告诉秦敛一声,如今太傅府怕是上下都通了眼,轻易见不得风吹草动,我先前交代他的事,暂缓一缓吧。”
楚晋点头,道了声是,眼看言书再没吩咐也就罢了,垂手出去了。
言书又去看宛芳,道:“你去差石头,叫他往凌国公府那儿跑一趟,边境出了事,又在楚蒙那边,凌家大约也是要心焦的,也不用多说什么,只报个平安也就是了。”
宛芳点头,也退了出去。
只剩了个元夕,支着下巴在那儿看他:“玉璃,你不高兴啊?”
眉眼带笑,看着与往日似乎并无两样,也只他这样心思敏锐的人才能察觉其中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