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澈也知道自己的痛苦,他与步容两战皆胜,明明是大获全胜,可是每每回想起之时,他都会隐隐约约觉得有缺憾,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的脑海里总会有步容的面容浮现,就像是恶鬼一般缠绕着!
越发的,他觉得自己赢得不够彻底,他是东瀛的荒川战神!千战万战不败,却被一个手下败将无数次地缠绕。终有一天,他孑身一人来到了蜀山,他想要看看自己的这个手下败将究竟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成长的,让他如此魂牵梦绕!
他知道步容没有死,不然他不可能被恶灵缠绕,他知道步容不服气,来到荒芜的蜀山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他便想要离开了,因为这里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直到澈也临走前的一天,有一位女人也来了蜀山,她上了逍遥峰上,她拒绝了澈也的陪伴,澈也不知道她在峰顶上做了什么。之后她将柔儿交给了澈也,她说她是托付,此生只有这一个请求,这是澈也欠她的。她说蜀山才是柔儿最好的归宿,柔儿就是死,也要死在蜀山。
澈也答应了,就停在了蜀山,一年之后,他便发现了蜀山山体上的秘密,但那时候他已经封剑了。而且,他没有发现步容的剑气。
他虽是东瀛人,但也是用剑人,剑与剑之间是没有隔阂的,它们能越过整个天下,在此相聚。知己知彼,百战不败,不过他并没有去研究‘蜀山剑法’,因为那样即使杀了步容,也愧为剑者!
直到昨日,整整十年,他躲避了十年。
直到子正的出现,直接开封了独孤空与步容二人的剑气,万幸子正的躯体太过柔弱,盛不下步容的剑气,否则他必能先毁蜀山,再入中土,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直到那一刻,澈也知道,步容配得上他的一生之敌!唯有再次击败他,才能成全自己。他才能放得下。
‘步容,他到底是谁啊?你们一个个的,都围着他,仿佛没有了他,蜀山就崩坏了,东海就不流了,天地就变了样!’子正终于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话,这是他压抑在心底很久的话。
‘他是谁,现在的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闭上双眼,便能感受到他。’澈也对子正说道。
子正半信半疑,但还是闭上了双眼,果然,一道金色的剑光从他的眼前划过!好像是流星。剑光停在了他的眼中央,化为人形,然后一招一式、一板一眼地演练了起来,可是无论子正怎么用力,怎么用心,就是看不到它的面容!
子正是委屈的,他的师傅是刀中的绝顶高手,他却选择了用剑,‘乾坤日月刀刀法’出神入化,用剑使刀招也是无可挑剔的,但他毕竟是剑者!如今,却有一绝世剑法摆在眼前,只需他轻轻地闭上眼,就能习得!
‘喂喂!你怎么了?’莫杆的呼喊与摇晃,将半昏半睡的子正硬生生地弄醒。
子正依依不舍地睁开了双眼,他被那错综复杂而又神秘莫测的剑法所吸引。
‘那应该就是蜀山剑法了。’澈也笑着说道,‘它现在属于你了。’
‘蜀山剑法?’子正摇了摇头,大惊失色道,他绝不能接受‘蜀山剑法’!前朝乱臣叛党留下的,他若是学会了,日后怎么面对自己的兄弟,怎么面对自己的师傅,怎么面对自己的王!
‘而且是最纯粹、最精髓的蜀山剑法,它结合了独孤空与步容二人的剑法特点,你就是它要找的有缘人。’
‘不,蜀山是乱党,我绝不接受,怎么才能把它从我的脑海里移除!’子正大叫道,他的叫声吵不醒熟睡中的柔儿。
莫杆惊恐地望着激动的子正。
‘五岳的小儿,你想要怎么死?’不再理睬子正,澈也突然对莫杆说道。
莫杆大惊失色,他拔腿向后跑去,想要离开独孤阁!他千想万想,把澈也想成了跟子正是一类的人,却忘记了他与澈也是敌对双方。
‘呵。’澈也一声冷笑,荒川已经出鞘!
‘当!’荒川刺在了莫杆的脚下。
莫杆透过荒川晶莹剔透的剑身,看到了自己那张惊恐、慌张、不知所措的脸。他在劫难逃了。
‘你是干嘛!为何要无故伤害后辈性命!’子正的劝说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