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绎!”鹂歌跑进宫来,一路畅通无阻,向刚从大殿出来的楚绎招手,“楚小侯爷!”
“你怎么进来的?”楚绎看见鹂歌一愣神,“哦,因为叛乱没了守卫。”
“我家少爷呢?”鹂歌把手在面无表情的楚绎面前挥来挥去,“你别呆啊!”
楚绎终于清醒过来,抓住鹂歌的手,将她带到一边,“宁樾还要在里面商讨处置长孙昱,不过他有活叫我带给你,去找鹃语,他还说最好带上鹊舞一起。”
“还要带上鹊舞一起,”鹂歌神色黯淡下来,喃喃道,“情况一定很严重了。”
楚绎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鹂歌,只是把她手放开,“你快些去吧!别在这浪费时间,李巍应该把鹃语带回了三王子府。”
鹂歌像来时一样又匆匆跑走,楚绎带着楚家军如门神守在大殿门口,以防还有余军。
天黑了,阴暗的大殿之上只有一点微弱的烛光,除了离他最近的长孙曦和林玥儿,其他人的脸上只有一半在火光中,另一半在黑夜中模糊不清。
长孙昱瘫在阶边,长孙启的脚下。
“这个贼子的罪行诸卿都亲身经历了,现下要论罪,诸位说说看。”长孙启精神抖擞地坐在被踩了几个黑脚印的龙椅上,这把龙椅也是大殿中唯一完好的物件,他面前的御桌已经伤痕累累,再多一份力在其上,它立刻就是要散架的。
“陛下,微臣以为若论三皇子之罪,杀人弑父,谋反篡位,其罪当诛!且该诛于闹事,给京城百姓一个交代!”
各个大臣衣冠齐整,义愤填膺,捶胸顿足,恨不能扑上去把长孙昱咬个粉碎。
“好,”长孙启安抚一下大臣们激动的心情,“宁樾你来说说,这次你,还有宁家私塾可是大功臣啊!”
林玥儿弯腰拱手,“陛下谬赞了,在下也不过是跟着四殿下行事,若要是论功也得归于四殿下,对于乱臣贼子的判罪,在下想到了刚刚死里逃生的京城的百姓,若不是我们及时赶至阻止了李巍带领的反军,恐生大事。”
“父皇,还有李巍此人,居心不良,是为这次叛乱的主要人员之一,也当严惩,身为礼部尚书,借使团出使之公事来秘密策划反叛,按律当斩,张贴其所为于全国上下,交代和威慑具达,且还需让两人家产用于修缮屋舍,”长孙曦让楚家军把李巍带来,“儿臣认为此次的最大功臣当属救国于危难的楚家军。”
“是啊!”大臣一一附和,他们的小命全托楚家军相救。
楚绎押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李巍进来,还没等他站稳,一掌拍在他肩头一推,这位礼部尚书是一点礼都没有地扑在地上。
“楚绎,你今日真真是让朕刮目相看,朕从前以为你只是个孩子,如今一瞧,你可以独当一面了,”长孙启笑得和蔼,似是由衷地欣赏楚绎。
“陛下过奖了,我也没出什么力,每天麻烦就好,不过陛下愿意赏些奖赏,楚绎也是愿意接受的。”楚绎严肃不过三秒,又开始嬉皮笑脸,弄得原本紧张肃穆的审判竟轻松如常。
长孙启哭笑不得地应了,“好,论功你有大赏!”
经楚绎一打岔,对李巍的审问回到正轨,“礼部尚书李巍,朕很好奇你是为何要参与叛乱?”
“我不是参与,是主谋,主导这场叛乱,成王败寇,都这时候了,理由还有什么重要吗?”
“你还挺硬气,朕认为你是个聪明人,事发前没有一点风声,可以说你们计划很周密了,有想过短短时间就成了阶下囚了吗?”
“无所谓啊!起兵了,造反了,我算是争过了,”李巍笑了起来,笑得很诡异,“我突然想告诉你我为何要叛乱了,因为我是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