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反手抽了多亚尔一鞭,吩咐道:“清开道路,回府。”
闻言骑士们纷纷上前,大声吆喝清开道路,护涂何一行快速的离开了北门。
吃了鞭子的多亚尔,只能悻悻望了一眼吐的欢的李欣,跟了上去。
没有了主演,这场闹剧便没了发生下去的必要,围观的人群纷纷散去。
醉鬼般的李欣无人问津,吐够了自己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向马场。
待消失在众人视野中后,醉鬼李欣向着城外树林中一吹口哨,一匹大黄马飞奔而来,李欣二话不说跨马而上,直奔马场而去。
同时在散去的人群中,一个穿着秦服的匈奴人显得不伦不类,悄然的消失在人群中。
那人回到住处,寒着脸一推门便喊道:“大兄,我们的王子今天又在北门外当了一回你嘴中常常念叨的南国猴子,气死我了!
我匈奴人何时沦落至此!哼,都是大兄太过仁慈,要我说就该给他点教训才是。”
“哦?乌林木怎么说?”
屋内的匈奴人掀开门帘走了出来,手中拿着竹简,同样是身着秦服,却略显瘦弱。
乌林木很尊重自家兄长,虽然不情愿再提,但还是将北门发生的一切尽数讲了出来。
柯石列听后眉头轻皱,难道自己前些日子的提点,冒顿置若罔闻?
思索间,突然柯石列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从榻上跳起,急道:“乌林木快走,我们马上离开昭武城,快。”
身旁的乌林木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向来沉着冷静的大兄,为何会如此慌张。
柯石列话音刚落,帖木尔和木莫车便带着人冲了进来,三两下将准备反抗的乌林木制服。
帖木尔伸手一请,冷面道:“我家王子有请先生。”
柯石列眼见局势,自知无力,便整了整衣襟,出声道:“有劳。”
言罢,一行人奔着昭武城外的马场而去。
此时的李欣早已在马场将一身酒气洗净,和阿琪格说了说话,便听到了门外吵闹的声音。
帖木尔回来复命,李欣抬头便看见了柯石列和被五花大绑又吵闹不堪的乌林木。
两人的反应是在简单不过的选择题,吩咐木莫车将乌林木带了下去。
其余侍卫也被派了下去休息,显然李欣想和柯石列单独聊聊。
但帖木尔还是不动如山的站在李欣身后,李欣笑着将帖木尔使了出去,他知道帖木尔的意思,但显然对付柯石列这种人用不到。
既然身着秦服,那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他应该会懂。
简陋的屋内只剩李欣和柯石列两人,李欣上榻一礼,悠闲的倒了两杯马奶,叹道:“先生可让冒顿好找啊。”
“王子也让柯石列刮目相看,刚刚那位将军真是忠勇之人。”说着柯石列与李欣相对而坐。
“哦,怎么说。”李欣问着,将马奶递给柯石列。
接过了李欣倒的马奶,柯石列道:“世人皆如柯石列般鼠目寸光,难观王子鸿鹄之心,列想王子自污于月氏一年有余,忍常人不能忍,此时怕早已胸有韬略,他日若归匈奴,则匈奴必将在王子手中昌盛。”
李欣轻抿马奶,静静的等着柯石列的下文,自己的苦肉计已经展现了实力。
能在这里喝奶谈心,李欣的态度已经足够。
现在就是柯石列展现自己才能的时候了,机会只会给有才能的人。
“想来听小弟说王子今日又受辱于昭武北门,王子不惜名声为饵,钓出列这条才薄之鱼,怕是得不偿失啊。”
柯石列同样不愿意轻易做出决定,虽然见识了手段,但实力与家室所带来助力却同样不容忽视。
李欣笑道:“兰?柯石列和弟弟兰?乌林木皆出自匈奴最高贵的四姓之一,而二十年前的兰氏部族的内斗之战,本王子记得有两位贵族子嗣逃脱了,带领着自己的族人部族西迁,想来便是二位了吧。”
柯石列虽然极力掩盖自己内心的震惊,但李欣却还是抓住了他的心怯。
柯石列这种以部族利益为首的贵族,恐怕做梦都想重回高贵的匈奴四姓之中,昔日的荣光总是让人难以忘却。
这是李欣的利,同样是他的剑。
李欣又笑道:“既然是匈奴旧部,本王子就有照顾之意,守土之责,而令弟直爽豪迈之人,本王子想可以派人将柯石列兄的兰部迁到胡堡了。”
话音刚落,柯石列便犹如被抽走了全身的气力般,叹道:“王子好手段。”
见大势已定,李欣也不想将人逼到死处,拍了拍柯石列道:“你不会为今天的决定感到后悔,兰氏的荣耀已经握在了你的手里,部族还是由你们兄弟自己去迁徙吧。”
柯石列起身行礼,真正意义上的踏上了李欣的列车,道:“大王子不计前嫌招揽列,列愿与部族重归王子帐下,百名骑士为王子牵马执凳。”
眼见柯石列归心,李欣不乏恶趣味的说道:“其实令弟确实是直爽豪迈之人,不过部族所在,他确实没有说。”
柯石列闻言,觑在那里久久没有反应,而李欣则大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