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那姑娘没有丝毫犹豫。
“当然是竹叶了,我母亲是齐人,她最喜欢的就是竹子了。只因为身为齐人,处在楚国,不能太过思乡,便将这代表家乡的竹叶绣在了荷包之内,寄托她对齐国的思念。只因为,我母亲原就是外族,不是什么光彩的,便将竹叶绣在了里面,没有露于表面。”
小七快速问:“姑娘并没有理解我问的问题,我在问姑娘,这里面有多少竹叶,多少竹节,具体的数目是什么。”
女孩儿犹豫了,咬着嘴唇,半天没有说出所以然来。她委屈巴巴地刚要哭,书生却答道:“共有三片竹叶,没有竹节。母亲希望我虽有竹子的气节,却不能过分不知变通,便只将竹叶绣在了里面。至于为何三叶,便是代表着我与父母始终同在,也是希望我们一家人都能秉承翠竹的本性,不管何时何地,都是如此。”
小七点了点头,对着所有人翻转了荷包的内侧,果然,只有三瓣竹叶,和书生说的一模一样。
众人一阵哗然,大家纷纷议论着,嘈杂声不绝于耳。
女孩儿哭哭啼啼地说:“我虽然记不得里面到底绣着几叶竹叶,但是,这也不能说明,荷包就是这位滦公子的啊。我用了这么多年,只是不在乎里面的具体图案,只是奇怪,滦公子不过经手了这么一刻,就知道这么具体,殊不知是不是先看过了,记在了心里,才等着这份对峙。”
书生被女孩儿冤枉,顿时皱起眉来:“我没有!母亲临终前的教诲,熟记在我的心中,怎么能是临时记忆的呢。”
女孩儿扭转话锋:“捕快大人,绣什么样的花纹,有几片叶子,那都是一下子就能记住的,当不了证据,反倒是,这荷包里面的东西,不管是十两银子,还是那坠子,都不是这滦公子能拿出来的。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随身携带女子用的东西呢,这不可疑吗?”
“我……”
书生刚想为自己申辩,那女孩子又说:“而且,大人大可以在这集市上找到一个宝石的行家细问,这坠子可是上等的货色,是极其名贵的红宝石。这样的成色,便是想买也买不到的,放到市面上典当,也是可以换上十两银子的。这荷包里足足二十两银子,若都是他的,他为什么还要卖掉祖宅,在人家的客栈里讨生活?便是再考上十年也是绰绰有余的。这也说不过去吧。”
女孩儿一改方才的柔柔弱弱,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字字针对书生,好像书生不是盗窃了她的荷包,反而是从她手上抢的荷包一样的肯定。
她如此态度,就更加惹小七的怀疑了。
捕快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听女孩儿说的话,有些犹豫了。
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两个人又各执己见,当时的事情没有人是目击者,只是听到了女孩儿求救呼喊,他才开始介入的。谁也没有办法证明,到底书生是不是凶手。
小七双臂交叠,继续说道:“好啊,你说这是你母亲的东西,又是如此珍贵的红宝石,那么你定然了如指掌了。耳坠通常是一对,可这里面只有一粒红宝石,也就是说,还有一个是完好无损的。那么,请问姑娘,这耳坠坏掉的是左耳还是右耳,另一个耳坠可还在姑娘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