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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〇章 守望千百日,终得结白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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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四〇章 守望千百日,终得结白首

且说七月十三这一日,唐玉宣读罢欧阳沧浪留的辞别书信,暗自伤痛了整整一日,又有宿芳宫事务要打理,可谓过得颇为不易。及次日清晨醒来,悲伤之情方得消减了些。

悲伤稍缓后,唐玉宣趁左右无人之机,唤了吕氏姐妹在自己的起居殿“清宁大殿”外看守,后又行至殿中自己的寝堂,悄悄打开了自己床榻所在板壁中的一个暗格,望到无刃剑兀自原封不动地放着那儿时,又出神了半晌。无刃剑的这个藏放处,唐玉宣领一众门人去赴泰山比武前,只同欧阳沧浪一人说起。望见无刃剑仍完好如初,原封不动,又想到欧阳书信中的字句,觉出欧阳沧浪离去,确是出于他个人的纠结情义。唐玉宣当初将无刃剑交与欧阳沧浪看管,本以为欧阳极爱宝剑,心中定然欢喜,此刻望到无刃剑原封不动,始知欧阳心中纠葛情结,已非外物所能打动。唐玉宣迷惘间,心中对欧阳已不知是爱是恨,是怨是念。

这一日的唐玉宣也只是打理了些寻常事宜。直十五日醒来,唐玉宣才谋起了一个紧要大事。这日傍晚,唐玉宣召集了护法马善以及向廷桢、宋大贤、石冬月、韩丹、赵晚晴、夏冰、覃开山等七刀主,宣令道:自己明日将亲自启程往武当山,有紧急要事务处置;这一路来回需三四日,这三四日间,宫中事务由护法马善主理,其余刀主协理。众人听罢,都起身接令。

十六日清晨,唐玉宣将无刃剑以匣子装了,又以绸条负在了背上,而后出宫而去。唐玉宣这一次出行,没有刻意装扮,只穿了内外两层简薄衣衫,面上蒙了一层面纱,身上除了无刃剑更无他物。出了宫院,唐玉宣以轻功飞奔,走了正巧是三日前欧阳沧浪出去时所奔走的线路。宿芳宫距南阳城八九十里,唐玉宣疾速飞奔,近一时辰后,到了南阳城郊外。南阳城乃宿芳宫地盘,约十万百姓,颇为纷闹。但唐玉宣赶得急,并不想进城,故而由城郊径直奔行走过了。南阳城距武当山又二三百里,唐玉宣功力比欧阳沧浪还精纯一些,她一路奔行,两个半时辰,正巧午时过半便到了武当山脚下。

唐玉宣首次来武当山,放眼一望,只见青山重重,比方城西北孤竹诸峰可高峻得多,武当山下乃是个寻常乡镇,人家远不及南阳方城多。唐玉宣寻了几个本乡农人,几经问询,才寻路抵达了进山山门前。只见土石台地上,立着一道两丈多宽八九尺高的山形牌坊,牌坊底下穿行的门人、道友善众倒是有得一些。唐玉宣混杂人群中,行进了山门里边。

又行至一个高一些的小坡头,站身一望,只见群山幽深去远,天柱峰金顶耸入云端,杳不可见。一条三四尺宽窄的山道高低起伏曲曲折折,时而显时而隐,望得见头望不见尾,看得见这头瞧不见那端。好在山门之后至紫霄宫的数里山路虽曲折起伏,但并不陡峭高耸,唐玉宣遇人时缓行,无人时轻功飞过,至未时过半,便到得南岩宫外来。原本唐玉宣穿戴简淡,乃是为的不引人注目,但她不想,她简谈着装却显出了别样的秀丽,加之后背绑着一个狭长匣子,一路行来,还是引得了不少人的注视。唐玉宣同武当门人打听,最终行到南岩宫,由杨轻尘的一个师弟传报,叫出了杨轻尘来。

杨轻尘虽年轻,但性情忠厚正直,相貌堂堂,唐玉宣见得杨轻尘,心中还是不由得一动,想到他同司马艳雪即将到来的婚事,心中更是酸涩。杨轻尘望到唐玉宣,只见与四五日前的泰山所见竟有不同,那日的唐玉宣志得意满意气风发,今时的她却是秀丽简雅静若处子,面上透着几分令男子自生爱怜的消瘦。杨轻尘心想,自己大哥孤竹一叶若是不死,自己既有大哥,又有这样一个美丽嫂子,当真是极欢心得意之事。随后,杨轻尘留意到唐玉宣背着的狭长匣子,不由忘却其他,奇心起唐玉为事而来。当下,杨轻尘引唐玉宣进了山崖边的一间无人小室来,摆上了茶水。

唐玉宣将背上长匣子解来往桌上一放,道:“这便是这些年来江湖上声名广传的无刃剑。”匣子开启,露出青亮的长剑后,唐玉宣续道,“当年听你大哥同我讲,此剑长三尺四寸,宽二寸九分,脊厚三分,剑重八十九斤。这八十九于寻常武人而言,固然有些重,但于内功精深者而言,却不算什么,使唤起来正好顺手。”跟着,唐玉宣又将自己如何金陵中凑巧夺得此剑同杨轻尘随口道了出来。

说到无刃剑,杨轻尘想起自己的大哥孤竹一叶同刘宵的决战来,心中不免暗伤。杨轻尘道:“玉宣你携此宝剑,远道而来,必然是有什么紧要的事了。”唐玉宣正色道:“轻尘,我欲将此剑奉送与你武当!”杨轻尘闻言一愕。唐玉宣道:“我若非是这般,却将这剑带来武当何为呢?”杨轻尘一想,觉着确实如此。杨轻尘道:“此剑乃武林至宝,非同寻常,不少人都想据为己有,玉宣你为何却要将它赠与武当?”唐玉宣听到这,只觉心中有话,却颇难启齿,琢磨一会,道:“轻尘,我不必瞒你,我欲打回黔地,赶走郑渊,收复我祖母教廷,却始终是身单力薄。我本想借宿芳宫招兵买马,收徒纳众,但转而细想,我一边招纳徒众,习武日长,郑渊一边根基也必然深厚,如此一来,岂不收效甚微?”

杨轻尘思想道:“这倒是的。”唐玉宣道:“故而我想向武当借兵!”唐玉宣此意,杨轻尘已察觉了几分。杨轻尘道:“据实而言,玉宣你收复教廷,非违正义,但武当是个大教派,诸事须由长老父辈们议决。依我现下的辈分声望,只能竭力而为,不能与你断言此事必成。”唐玉宣心知杨轻尘口无虚言,道:“有你此话,我便宽心了。我晓得此事不易,成或不成,我都不怨你。”杨轻道:“我这便去与师公告知此事。”杨轻尘说完,便要离去。唐玉宣将匣子合上,道:“剑且带去。”杨轻尘微有迟疑,跟着将匣子拿起,转身行了去。

唐玉宣心知杨轻尘稳重,心下便宽松起来。唐玉宣把起茶杯,临窗远望,只觉武当山景同泰山相较,确是不同。泰山周遭,众山拱卫,紧凑矮小退去,武当诸山却起伏更远,铺展更阔。诸山之间,沟壑更深,幽绿更显。武当与泰山相较,行人或游者,亦觉稀少。

唐玉宣静静望得一阵,心神渐宁,只觉他日喧嚣行远,纷争止歇,能得如武当这般一个高远幽清的去处来怡情静修,却也是好。唐玉宣游目望了一会,回过身来,在茶桌前坐下。不想方才奔走了半日,疲劳袭来,几口清茶喝过,唐玉宣便在桌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唐玉宣听得耳旁有人叫唤自己,抬起头时,却是杨轻尘回来了。杨轻尘微微笑道:“此处清凉,可睡得好吧!我不得不搅了你的清梦啦!”唐玉宣不由一笑,道:“兴许是我一路轻功奔走而来,有些疲乏了。”杨轻尘微微惊道:“你是清早从南阳过来的?”唐玉宣道:“正是。”杨轻尘道:“不得了!那玉宣你的功力可着实了得了!”唐玉宣微微一笑,跟着道:“不知现下什么时辰啦?”杨轻尘道:“未时正半。”唐玉宣道:“想来我这一睡,也有半个时辰了。”

唐玉宣随口而谈,杨轻尘却瞧得清楚,她虽漫不经心,但神色间却隐有不安之色,显是极挂心于方才之事。杨轻尘便道:“方才我同师公说了。我本以为他老人家要召集诸位师叔伯们商议此事,却不料他思想了一会,同我说此事由我去办。他老人家要寻几个愿去的师兄弟,由我带了去,这无刃剑亦由我来处置。”

唐玉宣本来觉着自己和武当之间,既无来往又无渊源,借兵一事定然难成,此刻听得杨轻尘这般说,到底有些惊喜过望。唐玉宣道:“多谢你了轻尘!”杨轻尘瞧出唐玉宣是诚心感激,心下也不由触动。唐玉宣又道:“还有你师公他老人家,我本该当面道谢,但就怕唐突,不敢冒昧前去,只得由你来替我这个小辈传达对他老人家的敬谢之意了!”杨轻尘道:“嗯,我会传达到的。”又道:“只是我带几个师兄弟去,恐怕还单薄了些。我从金顶上下来时,仔细想了想,我俩能不能再一同去请西蜀的司马艳风相助。司马家乃蜀中第一豪户,司马艳风若愿助你,他带上蜀中一些精干子弟,我们便又多了一份胜算了!”

其实唐玉宣有过此念头,但想到自己同司马艳风交情更浅,便早早打消了。此刻听得杨轻尘这般说,自然是大喜过望,对杨轻尘又再纳头道谢。杨轻尘忙扶起说:“不必不必!”唐玉宣问到:“我们何时动身去见司马艳风?”杨轻尘想了想,道:“今日十六,廿四日是司马艳阳将令狐雅若迎上门成亲的日子,咱们这一日便去,一来道喜,二来谈事,再好不过!”唐玉宣闻言大喜,道:“那咱们明日便可带上贺礼随从,动身前往西蜀了!”杨轻尘道:“为的不延误,该当如此!”唐玉宣道:“我即刻回去准备,明日午时,咱们在襄阳北门会合,一同前往成都!”杨轻尘道:“如此虽好,只是你来回奔波,可得担心身子!”唐玉宣瞧见杨轻对自己关切之意,心中不由一动,口上道:“不碍!歇息片刻便恢复了。”跟着道,“我便去啦。”杨轻尘应声,唐玉宣便又转身行出,下山往南阳奔去。

如来时一般,唐玉宣疾速飞奔,天将黑时,到得宿芳宫中。唐玉宣再次召集马善及七刀主,说自己明日清早即动身前往成都参加司马家小子的婚礼,来回得十来日,由七刀协同马善等人处理内外事务。众人得令后,又叫左右连夜备齐了上等精贵贺礼。次日四更正半,唐玉宣亲点了赵晚晴、夏冰、陈齐湘、吕氏姐妹五人及相貌出众、身手不凡两名女车夫、四名女卫士,共九人连同肥健马匹,由七八个门人持火把,将贺礼抬出了宿芳宫山门,放入马车。天将将放亮时,唐玉宣九人骑马在前,车夫赶马居中,四名女卫士在后,望南阳急奔而去。

这一日,即七月十七日,午时四刻,唐玉宣等人如约于襄阳北门外望见了杨轻尘师兄弟五人及两个马夫。两下里歇了一阵,喝了几口清茶,便寻大道,望西而去了。

七月十廿四日午时,益州,蜀都,司马家大宅。

司马家宅院坐于成都正东大门进里八里处,红墙碧瓦,大小院落,占地直有二三十亩,堪比宿芳宫。司马家大宅坐东北朝西南,前后共计五进院落,后院距前院二百五十步,宅院至宽处一百多步。第一进大院,即前院的院门宽三四丈,设有左中右三个门厅,其下有七级宽大石阶,瞧着极为气派。这日,大门楼及下三门厅皆张灯结彩,广贴大红囍纸。

午时一二刻始,敞开着的三门厅上即有蜀都内外的名士闻人、达官显贵及富商大贾贺客,接踵而来。未时许,又有北国洛阳一带同令狐家交往的宾客及三山五岳的贺客登门。其时院门外的大街因贺客众多,车马脚夫摩肩接踵,院门门厅人流拥堵。直忙得前中后三大殿三个管家团团乱转,而那些极紧要的贺客则由司马家宗主司马宏携东西堂两管家亲自接待。众人面上皆喜气洋洋,光彩不胜。

申时一二刻,唐玉宣同杨轻尘一众十六人,抵达了司马家宅院门前;又一刻后,唐玉宣同杨轻尘各自纳了贺礼,由管家引领,向西大院正堂行去。司马宏的原配夫人,亦即司马艳风兄姐弟三人之生母王艳,此时也着了盛装,正于西大院正堂中等候司马艳阳及其新婚娘子令狐雅若来拜堂。

其时的司马家前院、中院及东西两院,皆人头攒动熙熙攘攘,除了等待观看新人及享用晚宴的数百贺客,更有因忙于筹备各房院中的酒席及安置的贺客的车马和歇宿的一二百家丁奴仆。亦有那接贺礼管账的两个师爷,执笔书写,直写得两手酸疼。

酉时初刻,日头正偏西时,随着院门内外一众人员的唤叫声响,迎亲的队伍回来了。众人争相观望时,只见右首二三丈阔的马路上,浩浩荡荡地行来了好长的三队马步武士,领头的是三人:司马艳风居中,左右各有一个四五十年纪的统领;三人身后的马步武士皆是四骑一排,前后总有七八百排。五六百排武士之中有一辆四马拉的宝顶大马车,马车前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郎君,正是司马艳阳。原来这一次北国洛阳接亲,因路途遥远,司马宏夫妇担心路中山贼强人,故而安排了全府一半多的兵丁武士,由司马艳风亲自挂帅,前去迎亲。因此之故,此次的司马家洛阳迎亲,亦成了其时中原一带最为盛大的一次迎亲,响动四邻。

又片刻后,司马艳阳领着的四马宝顶大马车行至了楼门跟来。众人先是望到,两千数百兵丁武士驻足在了左右,而后司马艳阳下马,跟着大马车帘幕掀开,即迈步行出一个金凤冠、红衣衫、红彩帔、下身一袭亮红色雀尾落地长裙的女子来,女子身后跟着移步出六个红衫侍女,个个也着淡红衣衫,美艳照人。而众人望到丫鬟前头的新娘子令狐雅若时,更是惊得呆了,只觉此刻的她黑眉、端鼻、红嘴、素颜,加之凤冠红裙,侍女簇拥,已然是雍容大度倾国倾城之状,美艳得无以言表。

下得马车后,盛装的令狐雅若即同一样红衫结冠的司马艳阳并肩,迈步登上大石阶,缓缓向门厅行来,六个丫鬟侍女紧跟在后。左右众人惊叹声中,纷纷避开让道。

片刻后,司马艳阳两人由院内等候的礼赞引领,行进院落左侧的游廊,院落中的一众贺客望见绝美新人,望见新娘子雍容华贵的大美,直惊得纷纷赞叹。前院大门至西院大殿这一路,行了许多瞧见新人的贺客家仆等人,无不惊羡赞叹。此刻,唐玉宣和杨轻尘等人,同多数紧要贺客一般,都聚在西大殿中等待观礼。待礼赞将新人引进大殿时,殿厅左右的近百贺客目光全都聚在了新人身上,饶是厅堂最上首端坐于长床上的司马宏、王艳夫妇见多识广,此刻瞧到新娘子的绝世大美,也不由心中赞叹欢喜。

片刻,司马艳阳偕同令狐雅若,两人已行至堂中,左右司仪的人员也已就位。只听礼赞高声道:“新人拜天地!”殿堂左右满面喜气的众人拥挤着观望时,只见新人一齐跪下,对着殿堂大门外缓缓拜倒下去。跟着,新人起身,礼赞又朗声道:“新人共牢!”礼赞说时,众人只见司仪双手举着一个方形铜盘,盘上放着一大块烧炙红熟的喷香彘肉。

司仪将铜盘端至司马艳阳和令狐雅若二人面前,跟着二人凑近去各小心翼翼地咬下了一口。其时堂上贺客目光都聚在司马艳阳二人口嘴之上,故而司马艳阳和令狐雅若二人既是结合的欣喜,又是些免不了的羞涩,心头满是热切。司马宏夫妇望着二人嚼食炙肉,面上洋溢着掩盖不住的欢喜。左右一众贺客或随口低议,或笑脸观的望,也多是欢喜洋洋。两人小心嚼食炙肉时,唐玉宣不禁低声问到杨轻尘:新人共食一块熟彘肉,是什么寓意?杨轻尘低声回说:那熟肉是祭祀过天地的,以此表明日后夫妻二人尊卑相类富贵相同。唐玉宣闻得此言,遐想间,心中不由感触。

司马艳阳二人食肉毕,礼赞又道:“新人拜高堂!”二人微微转身,望着端坐在上的司马宏夫妇又跪拜了下去。司马宏、王艳二人皆欢喜不胜,忙地示意司马艳阳二人起身。礼赞又高声道:“新人合卺!”礼赞叫时,众人又见司仪端了一个精制的小木瓢行近司马艳阳二人来。唐玉宣虽长于苗疆,但这合卺之礼也是知晓的,乃是新人共饮一瓢酒水。这一瓢酒水瞧着也不多,司马艳阳二人抿了三五小口,也便喝完了。礼赞道:“礼成!新人入洞房!”司仪将司马艳阳二人引出殿堂,而后往大殿北侧行去了。

殿堂中的司马宏夫妇早已站起,左右一众贺客纷纷举手道喜,司马宏夫妇拱手回礼,欢喜不胜。此时天色渐暗,司马宏吩咐管家,齐开盛宴;又道前院外大街,广扔米粮,救济贫苦,与民同乐。众人闻言,皆喜气洋洋。

片刻后,唐玉宣偕同杨轻尘,二人寻到了司马艳风,三人聚到了东大院前侧的一个小殿中。司马艳风吩咐仆人点起了灯火。三人在花厅坐下后,杨轻尘拿出了一个狭长匣子,正是当日唐玉宣带去武当的那个。匣子打开后,司马艳风惊了一惊。杨轻尘便将原委及来意都详细道了出来。

杨轻尘说完,唐玉宣开口道:“我离开黔地教廷近半年了,据我所知,现下教廷中有护法至少三人,刀主二十几人,弓主七八十人,这百来人皆是教中的高手。此外弦以下的各类武人教员近二万人。这些人多是武林中四五流的武艺,依我们几个的身手,倒是不必忧心的。故而紧要的便是如何能制服二十几个刀主和几个护法,还有郑渊本人。我思来想去,觉着仅我和现下宿芳宫中的几个刀主,实在没有多少胜算,故而向你两位来求助。”

唐玉宣说完,司马艳风却望到了无刃剑,随口道:“这无刃剑是准备给我的么?”唐玉宣道:“不瞒艳风兄弟,我本是向武当求助,宝剑亦是给武当准备的,却不想轻尘带了这里来。既然如此,便由轻尘处置了。”杨轻尘接口道:“这确是一把好剑,只可惜我是使飞剑的,这无刃剑比之寻常刀剑到底重了太多,我驾驭起它来,倒是笨拙得很了。更何况无刃剑之厉害不在飞剑,故而我确是用不上。但若到了司马兄弟你手中,确是得心应手了。”司马艳风毕竟把持过无刃剑几年,又听杨轻尘这般说,心中着实欢快。

司马艳风叹了一气,随口道:“几个月前的石头城外,这宝剑从我手中丢失,不曾想转了这一个大圈子,这宝剑又回到了我司马艳风手中!”唐玉宣二人闻言,也确实感到此事当真奇巧。司马艳风心下大快,回望往事,又道:“三四年前,我同轻尘的亲哥哥孤竹一叶结为兄弟,当真是人生快事。后来孤竹大哥又与玉宣妹子结缘,成就一段了英雄美女的好事。只可惜孤竹大哥他情深义重,为了宿芳宫众姐妹,竟然不惜和南越王刘霄同归于尽。如今想来,实在可惜了这个知己兄弟。”

唐玉宣猛听得司马艳风说到旧情往事,感伤顿时涌起,一张素美的脸儿竟红了起来。杨轻尘也是些黯然感伤。却不想司马艳风感慨末了,话锋一转,快然续道:“今日是我胞弟和雅若弟妹成亲的好日子,也是机缘凑巧,美事难得!不如咱们三个便在这厅堂之中,就着这些烛火,趁着这份喜气,结拜为异姓兄弟妹如何?”唐玉宣瞧出司马艳风虽始终不提助力自己之事,然而瞧他面色,心中却似答允了那般。

唐玉宣面现欢喜,转来瞧向杨轻尘。杨轻尘察觉唐玉宣心意,当下快然道:“好吧!难得我三个年纪相当,意气相投,结为异姓兄弟妹,确是快事一桩!”说罢,三人俱笑。司马艳风望到案前的一条长地席,指道:“便是这里,咱们三个对天起誓!”杨轻尘点首应了一声。三人便迈步行去。跟着司马艳风、杨轻尘、唐玉宣,三人依序跪在席上,昂首望向窗外夜空。

将要拜时,司马艳风说自己此时虚岁二十六,杨轻尘说自己虚岁二十五,唐玉宣说自己虚岁二十四。三人会意一笑。跟着对窗外夜空拜道:“我西蜀司马艳风!”-“我武当杨轻尘!”-“我黔北唐玉宣!”跟着司马艳风领头念道:“我三人今日今时,在此结为异姓兄弟妹!”杨轻尘二人跟着念道:“我三人今日今时,在此结为异姓兄弟妹!”司马艳风续道:“而后行走江湖,守望相助!”杨轻尘二人续跟道:“而后行走江湖,守望相助!”司马艳风续道:“若违此誓,天打雷劈!”杨轻尘二人跟道:“若违此誓,天打雷劈!”司马艳风道:“天父地母在上,请为证见!”杨轻尘二人道:“天父地母在上,请为见证!”念罢,三人同向窗外磕了三个响头。

礼罢,三人欢快站起。司马艳风望着杨轻尘二人,把手一伸,杨轻尘二人也把手伸出,三人手握一块。司马艳风快然道:“轻尘贤弟!玉宣贤妹!”杨轻尘道:“艳风大哥!玉宣贤妹!”唐玉宣道:“艳风大哥!轻尘二哥!”这般叫罢,司马艳风杨轻尘哈哈欢笑,唐玉宣也极欢喜的一笑。

手收回后,司马艳风道:“知心话说了,也结拜过了,现下玉宣妹子有求,咱们便好好议一议如何对付那郑渊老贼罢!”跟着司马艳风领头,三人行到茶桌旁坐下,就着攻打郑渊一事,仔细地论说了一番。末了,司马艳风道:“八月十五是轻尘同我胞妹司马艳雪的大喜之日,咱们便在九月初动身如何?”杨轻尘道一声“好!”,唐玉宣也道了一声“好!”唐玉宣道:“我明日即回程去,而后督促教众武艺,秣马厉兵!”司马艳风应了一声,道:“明日七月廿五,至九月初,尚且有一个多月,调兵遣将,无论如何也该够了!”杨唐二人点头一应。跟着,唐玉宣道:“现下最要紧的是保密,咱们相会之前,切不可让他人知晓了这事!”司马艳风道:“玉宣妹子说的正是!这确是极要紧的!”杨轻尘也正色应了一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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