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脱了。
妈的,她低低咒骂了一声,脑海中只剩下这个念头。
她绕过已经熊熊燃烧起来的卷宗堆,跑到书房的另一侧,在一面墙上三个地方各点了三次,那面看起来天衣无缝的大理石墙突然慢慢显现出了一道门,她将门一推,随意地将手中的卷宗往里面一扔,便匆忙关好了门。
下一刻,她的身影便如鬼魅一般,在她的椅子、书案、书架和房梁上借了几次力,并有惊无险地避开了他们朝她射来的箭支,窜上了房顶。她出手如电,出脚亦是令人猝不及防,转瞬间,她便拿住了一人的咽喉,另一只手堪堪地将一支匕首定在了另一个黑衣人的心口,同时不小心把第三个黑衣人踹下了屋顶,脑袋着地,当场咽了气。
“哎呀,阿弥陀佛,对不起。”宋远知懊丧地探出头去,望了一眼地上那团血肉模糊,小声地道了个歉。
“说,何人指使!”刚吟颂完佛号她便把头转了回来,厉声问道,手中寒铁匕首毫不留情地往前一送,扎进了那个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不曾料到一向温润谦和的宋先生翻起脸来也是这么的狠厉决绝,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然后她就把那个胸膛开花的黑衣人踢下了房顶,继续头也不回地问唯一的幸存者:“你是领头的?”
“……是。”转眼间就是两条人命,他自己也是受制于人,这和他们预想的完全不一样,真的是轻敌了。
“还好没不小心把你踢下去。”宋远知歪了一下头,道:“按照剧本,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把嘴里的毒囊咬破服毒自尽的吗?真是一点气节都没有。说吧,要么老实招供,要么就让你们三个一起做个伴,你自己选。”
黑衣人眼神往下方瞟了瞟,大意是愿意和兄弟们同生共死,宋远知点点头,好脾气地松开了手,任黑衣人自觉地跳了下去。
谁知那黑衣人人下了房顶,手却扣住了屋檐,借力一起,一个翻身便要逃跑,然后,便被直飞出来的一把匕首扎了个透心凉。
宋远知摇摇头,无辜地叹息了一声,然后竟回身,朝着那破了的大口,朝着那冲天的火光又扑了进去。
甫一落地,便见火势汹涌,烟尘四起,室内温度高的吓人,已经有半数卷宗被烧毁,剩下一堆因为放的远,还没来得及烧到,书案座椅等物还在烈焰中燃烧,而火苗已经窜到了房梁上,要不了多久,这屋子就要被烧塌了。
她走过去,抱起还未被烧到的卷宗,扔进了火堆里,望着被火苗疯狂吞噬成灰烬的纸张书页,和纸上那墨色如血的罪证,她突然无声地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