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不忍他这么伤心的离去,许戍言露出了个和煦的笑容来,那笑容如同三月的清风,抚平了重浮坑坑洼洼的心田。
再次回过神来,重浮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许戍言的视线里。
春风带着寒意,朝着屋里扑面吹来,许戍言一手抚上小腹,眉眼里是藏不住的不舍。
“怎么,人走了你倒是弱下了气势来,许戍言,你这人可真奇怪,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严月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床榻上走下来的,脚上踏着一双绣花鞋,丝毫看不出一丝病态。
看着她这个样子,许戍言眉头稍皱,她胎位不稳,又掉进那冷水里,却瞧不出半分病态。
要知道,许戍言是将军府的千金,从小便跟着许将军练武锻炼,如今这身体素质比常人强些,泡在那冷水里还有些许不适。
可严月儿那身子骨,怎么能和她比。
“严月儿,我不像你,只会装柔弱,耍些阴谋手段怀了重浮的孩子。”许戍言眉眼里带着冷意,直直向严月儿射去。
严月儿朝许戍言又近了一分,嘴角扯着一分嗤笑,“哎,谁让重浮就喜欢我这个娇柔的样子呢,许戍言,你不知道,那晚在书房,我和他…”
一双眼睛里满是嘲笑,严月儿不知羞的编造着谎言,却见许戍言没有一丝怒意。
“许戍言,我如今倒要怀疑了,你是不是不喜欢重浮?”严月儿一手摸着下巴,狐疑的看着许戍言,若是寻常女子听到她这番言辞,早就暴跳如雷了。
许戍言朝梨花木桌子走去,拿了个瓷杯在手里来回摩擦,不屑看向严月儿,“难得你愿意做那下贱坯子给我讲闺房乐事,我听的不亦乐乎。”
喝下一口茶水,许戍言抿了抿嘴,嘴角无意勾勒出一个笑来,“想不到京城第一才女的口才是用来做这个的,哦,不对,我险些忘了,你现在只是严家的小姐罢了。”
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许戍言一手支着头,星眸里满是戏谑。
“许戍言,你!”被许戍言气的不行,严月儿一张脸上满是通红。
一手将桌子上的茶杯全都甩在了地上。
一双手死死紧扣着,严月儿眼里带着恨意,要不是许戍言,京城第一才女便还是她的。许戍言夺走了重浮的爱,夺走了景稠的倾慕,如今还夺走了她唯一的称号。她怎么能不恨?
“我不过才说了两句,你便沉不住气了。严月儿,你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小心…”许戍言如是说着,从椅子上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严月儿见她走了过来,一手护在小腹上,一面向后撤着,“许戍言,你要干什么?”
见严月儿这幅模样,许戍言不禁失笑,“你放心,重浮如今不在府里,你的孩子出了什么事,他第一个不会放过我,我不会傻到对自己不利。”
许戍言这样说着,一把抓过严月儿的手来,“我不过是替你把脉,看看这孩子是否有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