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迎向来狡诈,对于她说的话,重浮自然是不相信的,只是今日她的神情,似乎与往日不同。
事关严月儿和许戍言,重浮心头一紧,眉宇间的皱纹更深。
见他这幅模样,许迎撇嘴笑了笑,又继续说道:“其实你心里也应该有疑问吧?那日地牢戒备森严,景稠又无暇顾及我,我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上挑着一双狭长的眼睛,许迎似笑非笑的说着,看着他脸色有微妙变化,冷笑一声道:“若不是严月儿的功劳,恐怕我如今已经是阶下囚了。”
心里一阵抽痛,重浮眉头紧皱,抬眼朝她看过来,一双凤眼里带着不信,眼底却埋藏着一分疑惑。
仔细想想那日的事,的确有太多漏洞。地牢守卫森严,就连阿进也不能随意进出,这重王府里唯一一个能进去的,也只有严月儿了。
只是严月儿舍命救过他,重浮不肯轻易怀疑。更何况严月儿同许迎本就不和,又怎会费力去救她?
除非……重浮眉头一紧,像是想到了什么,凤眼里满是阴翳。
“对啊,就如你想的那样,那个同你青梅竹马,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严月儿,从一开始,便是景稠派在你身边的奸细。”
许迎如是说着,两手紧紧攥在袖子里,这是她嫁入东宫才知晓的秘密,重浮不知道自然正常。
只是这件事,她如今也不能替严月儿守着了,她都要同自己抢太子妃之位了,如今来找重浮,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只不过以目前的局势看来,她也只能鱼死网破了。
果然,听了许迎的话,重浮一直沉闷着不出声,周身散发着极冷的气息,让她打了个寒颤。抬眼朝重浮看去,只见他阴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戍言曾经不只一次同他讲过,严月儿心术不正,可一叶障目,因为严月儿母亲的救命之恩,对于严月儿,重浮总会抱着宽容之心,就算那次她诬陷了许戍言,重浮还是保下了她的性命。
重浮不是一般人,也怀疑过严月儿,只是他始终相信严月儿对自己的情意,却没想到被这虚假的情意骗了整整数十年。
阴沉着眉眼,重浮周身散发着寒气,直直盯着书桌上的笔纸,眸色一沉,他总是会无条件相信严月儿,对于许戍言,他却从未相信过。
“重浮啊重浮,严月儿演技那么假,许戍言活着的时候,应该不止一次提醒过你吧,可惜了,你偏偏相信了严月儿,实话告诉你吧,这些日子你们之间的误会,都是严月儿一手造成的。”
许迎冷笑一声,想到严月儿拙劣的演技,又想到许戍言悲惨的遭遇,心情平复了不少。
“闭嘴!”不想再听她说下去,重浮一手劈在桌子上,书桌瞬间四分五裂,发出巨大的声响。
许迎后退一步,看着他猩红的双目,这才察觉出他的不一样,畏畏缩缩的躲在墙角里,静静观察着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