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程苔要和瞿山南一起出去看电影,可她在家里折腾了半天,什么都没做成。程苔觉得自己手也不是自己的,脑子也不是自己的。
程苔先是把齐蔓送来的水果摔到了地上,又在擦地板的时候弄脏了衣服,快到出门时间她眼线画到了太阳穴,卷发棒也突然出故障,程苔气得直接把它扔进垃圾桶。
她看着镜子里头发乱糟糟的自己,越看越心烦。当瞿山南打电话来告诉她自己临时有事的时候,程苔却长长地舒了口气,什么都不想干,躺在沙发上看灯也是有意思的。
她正在家里躺着,洛溪梨打电话给她。程苔不用想也知道,今天估计又有什么汇演。她实在是懒得出门,对什么事情都打不起精神。但洛溪梨告诉她,过一会儿奚安娜也要去,还说要请她们吃饭。
“奚安娜最近赚得多啊,要请我们去吃个贵的,你快点来啊,不来的话就没吃的了。”洛溪梨一直在程苔的耳边说个不停。程苔知道,如果自己不去,洛溪梨很有可能跟她聊个几小时。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耳朵发烫,赶紧起来准备出门。
再次被洛溪梨拖去看汇演的时候,程苔意外地遇见了祁湘。祁湘刚准备上台演讲,却发现助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程苔自告奋勇地要帮她照顾孩子。祁湘很不好意思,但程苔不觉得有什么,祁湘的女儿在婴儿车里睡得正香,对外界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概念。
祁湘走后,休息室里只有程苔和宝宝两个人。宝宝睡得正香,偶尔会被惊到,小腿儿动一下,程苔轻轻地拍几下宝宝,宝宝继续安稳地睡着。程苔觉得找到了难得的安宁。没有人再会因为她逗孩子笑猜测她怀孕,也没有人会因为她帮祁湘的忙认为程苔是在刻意讨好。
正当她发呆的时候,一阵哭闹声打断了这份安宁。程苔慌乱地把宝宝抱起来,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在休息室里来回地走。
程苔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儿,就像哄侄子一样。走廊上偶尔会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宝宝本来还在哭闹,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趴在程苔的肩膀上安稳地又睡着了。程苔不敢把她放下来,生怕自己没轻没重惊到孩子。
祁湘回来的时候,程苔还在抱着宝宝来回走。祁湘很是不好意思,把孩子又放回了婴儿车。程苔这才觉得胳膊有些酸。
“真的是太谢谢你了,今天意外情况太多了,实在是搞得我措手不及。”祁湘很是不好意思。
程苔摆摆手,笑着说:“没事的,还要谢谢小宝贝,不然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消磨时间。”
祁湘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我知道,我一个外人这样说不太好,可我还是觉得挺可惜的,其实你的路应该走得更好的。”
程苔低头笑了,淡淡地说:“我哪有什么路,不过是靠着别人而已。”
“不是的,当初在剧组我就觉得你真的很好,后来你拿奖的时候我一点儿都不意外。你要相信自己,你真的是个好演员。”
晚上吃饭的时候,程苔还在想着祁湘的话。看到她没有像往常那样争分夺秒地吃,奚安娜不客气地就给了她后脑勺一巴掌,这才把她的精神头召唤回来。
“吃饭不积极,还有什么事情能调动你的积极性。”奚安娜很是不满,“姐妹,你最近怎么了,就跟没有魂似的。”
虽然在忙着往嘴里塞东西,但洛溪梨的话一点儿都没少,“她哪里是没有魂那么简单,简直就是木乃伊,要不是我叫她出来,估计她能几天不出门。”
“吃你的饭。”程苔愤愤地把虾仁塞进洛溪梨的嘴里。
齐蔓这才笑着说:“这才是程苔嘛。”
程苔觉得家里的画实在是多余,随意地找了个毯子把画盖起来。她去了那天的画廊,把喜欢的画买了下去。这样她还觉得不满足,把那个画家的好几副画都买了下来。自己家里挂不下,程苔就把画分给身边的人。
“没看出来你对艺术这么有研究啊。”段人行开玩笑。
程苔站在椅子上,认真地砸钉子,知道段人行在开玩笑,还一本正经地回答:“你是文曲星下凡,我就不能是达芬奇转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