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酒,二爷花了足足一百三十多两银子买了三小坛子,这才多久,就只剩下一坛子了。
张赫有些心疼。
金不慕邪魅一笑,丹凤眼瞧了一眼张赫,道:“老爷子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若给他十坛子他未必当回事,即便你将酒说得天花乱坠,他都觉得我是在小摊子上随便给他买的。可若是只给他一坛子,他就会觉得这酒十分珍贵,舍不得喝了。”
张赫一想,不由得笑了,道:“还真是这样,还是二爷了解大将军。”随即他低声道:“怪不得大将军喜欢二爷超过世子爷。”
金不慕抬眸看了一眼张赫,挑眉道:“这可不是因为我了解他,而是因为我像他。”
张赫一愣,忙坐正了问:“二爷此话怎么说?”
大将军是个粗人,二爷却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哪里像了?
金不慕给自己再斟满了一杯酒,这才慢悠悠道:“大哥眼高手低,又纵情声色,与老爷子务实的性子大大不同。若不是因为他是嫡出,我是庶出,这世子之位,只怕还不知道落在谁身上呢。”
张赫撇着嘴点头,大爷是有点不靠谱。
金不慕幽幽叹了口气,道:“世子之位我是没有希望了,所以,只能另辟蹊径,看能不能自己挣出几分功名来。”
张赫兴奋道:“此次福建之行,二爷身上也算是有了军功,那些将士也十分顺服二爷,咱们也算是有了些资本了吧?”
金不慕微微点头道:“爵位给了大哥也就罢了,我也不是很稀罕。只是这军权……”柱国将军府可是有十万军权呢,若是能给他练练手,他将来做个领兵打仗的大将军也不错。
张赫呵呵一笑,觉得这事有门。
他正要凑上来再说些什么,忽然金不慕举起手来,示意张赫禁声。
张赫禁声,凝神听去,原来是刚刚入住西厢房的两个人在说话。
西厢房里,薛管家坐在浴桶里,任由车把式给他搓背。
车把式道:“如今红叶庵不见了丁小娘,回去不知要怎么和国公爷交代?”
薛管家闭眼享受,嘴里道:“此事也不是你我可掌控的。”顿了顿,他有些高深莫测道:“如今是定国公府的关键时候,丁小娘又关乎三爷和二小姐,此乃大事。”
车把式忙问:“呦!三爷都被国公爷赶出家门二十年了,难不成还能回来不成?小的可听说国公爷让大爷和二爷多次写信给三爷,都是石沉大海,渺无音讯呀。”
薛管家一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国公爷可是给三爷找回了失踪多年的三少爷!”
车把式道:“这事小的还真知道,只怕是整个京城没有不知道的了。可,那位白志泽少爷看着真的与三爷长得不像呀!”
薛管家扭头白了车把式一眼,道:“你懂什么?泽少爷已经是白家旁支里最像的了。”
车把式搓背的动作一顿,惊诧道:“薛管家这话的意思是?”
薛管家觉得此事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又有心栽培这个十分有眼力见的车把式,便神秘一笑,道:“话已至此,你且自己悟吧……”
车把式正在悟,薛管家的后背动了动,他回过神来,忙继续擦背的动作,随后惊讶道:“原来如此!”
“泽少爷是旁支里最像的”,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泽少爷是专门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