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众人闻声。
愕然发现。
竟是那一直笑眯眯的任文公。
此人出身神秘,受许季山推崇之后,很快就因其讲道之时的景象而被士人们所接纳。
从这方面来看,任文公确实应当报答许季山。
“哦?任老先生也要抻量抻量在下的手段?”
王承先毫无惧色。
任文公仍旧眯眯笑着,点头:“正有此意。”
“文公!”
许季山急了。
在场众人,也都忍不住略微哗然。
大修士之间的斗法啊!
竟然这么快,就真的要开始了?
论道,言语之论终究不如斗战直观。
一句话,讲道者所说的,可能与听讲者所领会的完全不相干。
故而,要以言辞定高下,论胜负,总是不能十分服众。
斗法就不一样了,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即便是修为差,悟性也差的后辈修士,也可以不必再自行分辨哪一位讲道者水平更高,今后只去斗法胜者座下听讲便可。
而且,任文公做为新面孔,外相不得不说,比许季山、高获、杨凤等人都要高明。
那一派悠然自得的作态,看起来都不像是能斗法的人。
但万万没想到,一句话就要动手啊!
许季山也是从未见过任文公与人争斗,此老向来都是坐而论道,只需开言片刻,什么妖魔鬼怪、禽兽鱼虫,也都要从敌意满满,变成乖顺服从。
这等手段,可比什么符箓、法术,都要强悍地多了。
只是,在这里,面对王承先,任文公的手段,只怕没用啊!
任文公却只是朝许季山摆摆手。
王承先冷笑一声:“既然如此,请吧!”
说话间,场中的三个王承先已经倏忽间收归一身。
向后让出一步,示意任文公下场。
至于刚刚被土德气运破了护身水德,从而落败的许靖。
王承先根本就没有再看一眼。
事实上,此刻檀德台上,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再将注意力放在许靖身上。
许靖失魂落魄,自己爬起来,暗暗咬着牙,不让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来,默默回转自己的座席。
挨着许靖座席的另外两张副席上,也都是襄公矩的弟子。
见许靖回来,纷纷流露出关心的神态。
但这在许靖眼中,却显得尤为刻意。
诸人都无视他,怎么你们两个偏偏这般眼神?
故意看笑话的吧!
心内愤恨,许靖跪坐下来之后就再不理会两人。
那两个只以为许靖是输了斗法,心情难过,便也不再自讨没趣。
单看场中。
王承先退后一步。
任文公却并不起身,只听他道。
“贫道方才得见小友手段不俗,自知变化精妙多有不如,故而便只奉上一术,小友破得,贫道即刻认输,如何?”
听了这话,北侧席上的谢鲲,南侧席上的陈仲,都不由得微微一愣。
贫道?
道家传人?
还是,托名为道的阴阳家传人?
可是,此人气息……
莫非是看错了?
陈仲不由得将注意力从刚刚醒转的徐干、董志张二人身上挪开,仔细观望任文公气息。
那边,王承先已是应允。
便见任文公轻轻一笑,用方才调鹤的手指,指着王承先在半空中虚虚画了个圆。
这?
毫无法力变化,也无神意蕴藏。
这是什么意思?
任文公却还没完,画过了圆,便贴着圆的前部,画上一个手指尖似的半椭圆,而后又在圆的两侧,分别画出四个小一些的半椭圆。
最后,则是圆的尾部。
小小的甩出一个尖端来——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