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才开始捂着自己的嘴,佯装做不小心说了些什么的样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七皇子既然主动提起了这位南山堂的神医,那自然是非同凡响的。而且你瞧这姑娘小小年纪,能够成为医馆里的馆主,名震一方,这本事自然也不是小的。”
“能有什么本事?瞧她那些个狐媚子长相,该不会是些勾引人的功夫。”
甚至还有大胆之人开始议论,话语有些难听,入耳都是些粗俗意思。
“你们便退下吧,这里有本宫也就够了。”
皇后抬手遣散那些嫔妃,这些个妇人久住深宫,许久不曾与外界联系,自然是嘴碎惯了。她听惯了,可人家这丫头自然是听不得了。
她身姿板正,态度诚恳,与这深宫格格不入。
很快,那些嫔妃就各自行礼退散了。
“皇后啊,晚上皇上约了我赏月,这我便不来探望太后娘娘了。”
一位身着粉色衣裳的女子站起来,行礼拜别皇后,话里的语气却是有些庆幸意味在的。
似乎是受宠的人惯会说出来的言语。
“好不容易得了这番机会,那你还不去梳妆打扮,早早迎接圣驾,在此处真是屈才了。”
皇后呵斥了句,遣着那妃子离开。
不过是个小小的妃子罢了,在这深宫里还想翻天,还真是异想天开。
那妃子登时泫然欲泣,最终还是扭着腰走了,这老女人,自己不得宠,还嫉妒她们这些年轻貌美的,她才不与这老女人计较。
阮画眠这才抬头望向剩下的皇后和长公主。
“臣女阮画眠给皇后娘娘长公主殿下请安。”
她这才以自己这一重身份行了礼。
她的这点子心机,在皇后娘娘与长公主面前自然是不值一提的,她们两人应当也是早认出了自己,只是彼此默契地没有说破罢了。
“起来吧,既然是世家贵女,就该有世家贵女的样子,整日里出门抛头露面的也不好。纵然你医术再好,那又该如何呢?你身为一个女子,应当拿起绣花针钻研女工,往后相夫教子。抛头露面,丢的不仅仅是太傅府里的脸面,还有未来夫家的脸面。”
这番教训尖锐的话如珠子往下掉。
若是落在寻常的女儿脸上,只怕是早就羞愧得红了脸,湿了眼眶。但是阮画眠站在原地,对这番话置若罔闻,没有过多理会。
这便是时代的悲哀了,女子不是只能相夫教子,不需要一味墨守成规。
“长公主殿下,在深宅里待得久了,这皇宫里不太适合你。你还是接着回去为自家孩子挑选婚事为好,若是能早早抱上孙子,那才是颐享天年。”
这话是皇后说的。
她有心维护这丫头,这长公主年长说的这番话看似句句忠告,实则没一句好话,明里暗里都在嘲讽阮丫头。
她与长公主关系本就不好,也不怕进一步得罪,她的皇后身份摆在这里,也不用顾忌这位长公主。
待长公主离开之后,阮画眠这才款款开口:“皇后娘娘,为了我得罪长公主殿下不值当的,左不过是一些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话,我受着也就罢了。”
皇后娘娘愿意为她出手,这份恩情自然是得记着的。还有上一次自己入宫拜见皇后,她当时也是如此对待自己,极其温和。
这样的女子不适合留在深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