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家里正是事儿多的时候,许言夏与许亦柏也早就说了待下月底,也就是七月底,就去听梅园,找白老先生帮忙,找一个人品好的先生回来。
他接了那一百两,原本就心中不安,被许二春这么一问,倒一时真有些愧疚。
“二春啊,不是叔爷不去找,是你柏小叔与夏小姑这几日不空到县里去,他俩原打算下月底就去找人问的。找先生的事情,还得让你小叔小姑他们去,我哪里认得什么先生啊?”许中全尽力解释。
但许二春却很是不满,当即嚷道:“全叔爷,你这话可不对了,三太公可是给了你钱的!你接了钱,这么久也不办事,你叫三太公在地下怎么放心?”
二春媳妇也附和道:“就是啊,你若是不能请,将那一百两拿出来,归到族里,咱们自己去请也行!”
许言夏再也忍不住,从里屋出来,冷冷看着他们夫妻两个。
“你俩也知道那钱是三太公给我爹的,不是你俩给的啊?即是三太公给的,我爹也答应会去请,你们叫嚷什么?”
大约是许言夏语气过于冷淡,他俩一瞬还真的被眼前六岁的小姑娘震慑住了。
这两年大约吃得好,许言夏才六岁,却已经与八岁的许亦枫差不多高了。
虽身形还是瘦小,但看着已经有几分气势。
不等许二春夫妻说话,许言夏继续道:“再说了,这时节哪个私塾、学堂不是放农忙假的时候?你要我们上哪里给你请个不休息的先生来上课?”
“还有,那一百两银票,我们是要还给中福叔的,那是三太公的钱,自然要还给三太公的后人,劝你们还是不要生出不必要的贪念与妄想!”
许言夏往日对村里的人还是克制收礼的,基本不说什么难听的话。
但是对许二春夫妇,真的忍不住。
没别的,那几日在村里说三太公是装病拿乔的,就是许二春的媳妇。
许言夏一见到这个贼眉鼠眼,面露精光的妇人,就发自内心的厌恶。
许二春夫妇听了许言夏这话,自然不服,许二春媳妇立马尖声道:“小姑姑这话说的,你们要把钱还给中福叔公,那又没谁拦着你们,但是你们答应要请先生也是事实,我们就是问问,你生什么气啊?”
许言夏心中冷笑,并不搭理许二春媳妇,而是瞥了一眼许二春,道:“你们自然是可以问的,但作为长辈,见你们不懂礼不守矩,教导几句,你们也该虚心接受才是。二春侄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还有,你们一家子,与三春也没有分家,三春在我家里虽然过得不错,但是你们爹娘的那几间祖宅,也是有三春的一份的,三春也想读书,你们不要太自私,只管儿子,对幼弟就不管不顾,这对得起你们死去的爹娘吗?”
许二春听到许言夏说起这些,就憋红了一张脸。
他最怕别人提起他将许三春赶出家门的事情。
当初将许三春赶出去,许三春内敛不爱说话,又瘦小偏激,村里倒没有谁多管闲事。
这些时日,许三春到了许言夏家,吃穿都好了以后,说话做事也渐渐会讨人喜欢了。
村里好些人就开始问起许三春为什么会住在许言夏家的事情来。
许二春如今最担心的就是有人替许三春说话,甚至找族里做主。
当下,他就不敢再多嘴,拉着他媳妇灰溜溜回去了。
(写出来了,就更了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