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许二春夫妻怎么欺凌幼弟,迫使幼弟不得不住在柴房,最后干脆将幼弟赶出家门,与村口的二流子一起住大桥洞去了之类的事情,最近时常有人提起。
许言夏当然在其中添了一把火,但是主要还是他们夫妻的嘴脸过于难看了,使得村里大部分族人都看不下去了。
正好自己辈分长于许二春,许言夏这回也就根本没有客气。
不过,许二春被撅回去后,也没有消停,开始在村里散播谣言,说许中全要私吞三太公给族里请先生的一百两银子之类。
虽然大部分人都不信这个事儿,但是还是有些人心急的来许家问许中全。
不过,除了许二春夫妻态度嚣张之外,其他的人即便担心着急,也好歹会维护大伙儿的体面。
毕竟,请先生的事情,是族里有求与许中全一家。
许言夏见别人来问,都会耐心解释,大伙儿也接受良好。
后来,几乎家里有孩子在读书的那几户,都来问过了。
许言夏觉得时候也到了,是该请许中福打开祠堂,召集全村,好好商议这事儿了。
这两年许家村的孩子比过去多了很多,虽然很多孩子目前就两三岁,但是如今许家村读书的风气空前高涨。
听说村里要商议办族学的事情,大伙儿也都很热烈地讨论了起来。
许中全按照许言夏说的,当着大伙儿的面,将三太公那一百两拿给了许中福,并表示自家会为村里请一位先生,至于束修等一干资费,全数交由族里去定。
“我也不过是个庄稼汉,只是两个孩子自己出息了,拜了好先生。请先生的事情,就当是我们家为族里出的一份力,也是感念三爷爷对我与我几个孩子启蒙的恩情。但钱我们就不便管了,就交给族里,族里商定着怎么办就是了。”
这话许中全在肚子里过了好几遍,自然说得十分流畅。
许中福原本不肯接那一百两银票,但见许中全一脸坚决,最好只好将那一百两归到族里的公账上,明确说好这一百两以后放在族里,族学一应开销,就先从这个钱里扣。
一百两看着多,实则请先生当束修,花费不了几年。
许中福不好提这个话,但族里还是有脑子清醒的人在的。
比如几位耆老。
三太公去了,这几位老人家也十分感怀,说既然村里要正儿八经开办族学,就要好好定个章程。
于是事情就按许言夏猜想的那般,大家开始商议章程来了。
其实许言夏对三太公临终前,托付自家请先生的事情,理智上有些不接受的。
感情上知道三太公的用意,也理解老人家一片苦心,为村里费心算计着。
可理智上也明白自家这是吃了三太公一招,若是稍微处理不当,以后自家在村里都会多许多麻烦。
甚至许言夏对三太公自掏腰包办族学,一把年纪还亲自执教的事情,实则都不太赞同。
人心向上,人性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