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是真感动了。
“不过苏轼怕是已经出发了,老夫知晓他是个豪爽的性子,就怕会动手。”
沈安一听就怒了,喊道:“小种,备马。”
“别去!”
杨继年叫住了沈安。
沈安回身道:“丈人,子瞻是小婿的兄弟!”
兄弟为了自己去扛,他若是坐视,那真是猪狗不如。
杨继年抚须,云淡风轻的道:“汝南郡王最近看那些权贵们不怎么满意,说是晚上会去看看。这消息还是郡王府的一个人私下告诉老夫的。”
卧槽!
老赵出动了?还婉转的通过杨继年来通告沈安:老夫浑身发痒,要出来收拾人了。
最近一阵子老赵就窝在郡王府里猫冬,大伙儿都以为不到春天他就不会出来。
呵呵!
想到那些权贵的下场,沈安心痒难耐的道:“丈人,小婿只是去看看。”
他是真的想去看看老赵发威啊!
那些权贵牛皮哄哄的,不就是因为祖上算得上是大宋功臣吗?
可换了赵允让来,你们谁敢哔哔?
今夜有人要倒霉喽。
杨继年看了他一眼,“你去……老夫就怕你动手,那些权贵就有了闹腾的借口,如此老夫陪你去。”
这是监督的意思,可庄老实在门外恍惚看到杨继年的眼中多了兴奋之色。
这郎君的丈人莫不是也挺想去看看?
内院,李氏抱着芋头在嘀咕,“先前要来时,你爹爹总是说换了明日再来,也不知道是想作甚……”
杨卓雪坐在对面笑道:“爹爹大概是有事吧。”
李氏突然抬头问道:“你可知道女婿又立功了?”
“娘,几条腿的功劳?”
“胡说!”李氏没好气的道:“什么叫做几条腿,女婿这次打断了林瑜的腿,被罚去金明池凿冰……说是一百块冰呢。”
杨卓雪讶然道:“娘,官人每次早晨出门,下午才回来,看着满面红光,不是去凿冰的模样呢!”
“你啊你,被女婿给哄了。”
李氏看着女儿,叹道:“女婿怕你担心,于是就哄了你,你倒是嫁了个好人。”
“是呢,官人确实是好。”
杨卓雪理所当然的模样逗笑了李氏,她说道:“女婿发明了一个破冰的宝贝,破冰快的吓人,官家去看了,说是有功。冰井务的人据闻都哭了,说是以后再也不担心被冻坏了手指脚趾,女婿啊,这算是为这个还没出世的孩子积德了。”
这样的女婿她和杨继年都极为满意,一旦和亲朋好友们谈及女儿女婿,她总是矜持的说些沈安的事迹,让那些人羡慕不已。
“娘子!”
外面来了赵五五,进来后附耳给杨卓雪说了一些话。
杨卓雪愕然,然后笑道:“娘,爹爹和官人出门了,说是去喝酒呢。”
“喝酒?”
李氏觉得不靠谱,就问道:“果真?”
“真的。”
杨卓雪的脑海里已经在幻想了:就在酒楼的下面,沈安带着自家丈人在和权贵们对峙。沈安一人冲杀进去,每一拳,每一脚必定就会打倒一人,瞬间酒楼前面倒下一大片。沈安负手回身,淡淡一笑……
这个场景肯定会很美吧?
……
汴梁内城的一家酒楼外面,此刻灯火通明,人山人海,就差锣鼓喧天了。
苏轼带着几个御史站在一边,对面是几个权贵带着数十名打手,狞笑着。
“文斗还是武斗?”
一个权贵问道。
现在是下衙时间,打架斗殴属于私人恩怨,不打死人官府也管不着。
苏轼回身看看几个御史,大家都是一脸坚毅的点头。
“士可杀,不可辱,子瞻,咱们不能退缩。”
能和苏轼交好,还敢为他出头的,基本上都是冲动型的性格,遇到这等事哪里忍得住。
可是能打赢吗?
这个问题在苏轼的脑海里只是过了一道就被忘记了,他回身喊道:“随便你们。”
那几个权贵笑了起来,有人喊道:“咱们人多,记住了,别打断了手脚就是了……”
打断在职御史的手脚,这个性质比较严重。
这些权贵还知道轻重,苏轼吸吸鼻子,寒风在脸上吹过,他觉得今夜怕是熬不过去了。
但气势他不会丢的。
伸手捋了一下垂落在脸侧的长发,苏轼开始挽袖子,“你们人多欺负人少,不算本事。”
那权贵笑道:“有本事你也叫了人来,某定然服输。”
“谁的人多?”
边上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权贵下意识的道:“当然是某的人多。”
他们数十人,苏轼那边小猫两三只,这还用得着数吗?
“既然如此,那老夫来主持个公道。”
一个老人排开人群走了出来,灯火的照耀下,有人惊呼道:“是汝南郡王!”
操蛋啊!这个老家伙怎么出窝了?
赵允让干咳一声,说道:“老夫路过此地,听到你等人多欺负人少,觉着无耻之尤,忍无可忍之下,老夫……来人。”
“郡王!”
一声整齐的呼喊后,一百余人从四周走了出来。
这些大汉气息彪悍,走出来后就看向了赵允让。
赵允让淡淡的道:“老夫此生最见不得不要脸之人,打!”
……
本月最后三天了,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