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不羁性格……竟然是女子……
让人觉得难以置信的同时,也让人忍俊不禁……
叶亦安出身名门,读圣贤之书,行君子之风,早就养成温和正直,一板一眼的性子,这样的高门贵女……着实不曾见过。
他新生好奇的同时,难免就多关注一二,知道苏萱敏与她走得近,甚至同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打听了些许。
可还不容他深究,皇帝倏然故意挑起大皇子和太子的争端,睿王为了保全势力避难离京,朝中的布置又全都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他只能将之前的那些好奇与心思全都收了起来,直到现在才有机会见她一面。
还是在这样的境地下……
有些东西只因为差了一点,慢了一点,便就注定了失之交臂,他闭了闭眼,掩过那一晃而逝的失落感,再出口时已与往常无异。
“你好生在这呆着,不会有人对你乱动私刑,之后我……”他的声音顿了顿,“有人会想办法。”
这个人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迟媛媛早便猜到,她的哥哥在筹备着什么,自楚暮睿离京的消息传来,她便知道作为妹妹早晚有一天会被尉迟谒偷偷接出宫来,而刑部和皇宫比较之下,显然是刑部更容易他出手,也更能隐人耳目。
所以,她的这一步棋……也不是没有退路的。
没能回得了家,她怎么舍得把命交出去。
再说东宫,知道迟媛媛被张德顺那个老家伙带走之后,宁祥就一直忐忑不安,生生熬了一个整夜,整的那张老脸都又苍老了几分之时,楚暮白终被许云舟亲自“送”了回来。
“太子……”宁公公一脸惊喜的迎了上去,看着步伐不稳的楚暮白,好似找到了主心骨,连忙吆喝喊道,“墨羽!快去宣墨羽过来!”
楚暮白本还疲惫,整个人虚脱的昏昏欲睡,听到这一声吆喝,瞬间有了几分清明,摆了摆手,宽慰道,“无碍。”
宁公公那还听得进去这些安慰之语,忙乎着让宫人准备好东西,亲自扶着楚暮白坐了下来,连声问道,“没受什么伤吧?可有用刑?可有病发?快先躺下莫要坐着了,好生休养才是。”
楚暮白虚弱的笑笑,“没有这么娇气。”
不过是牢狱中阴气太重,他本就体寒,这几日还接连下了小雨,身子有些发虚,倒是没什么大毛病。
只是宁祥却不敢有所懈怠,这太子因为体内的毒早就败坏了身子,一点小的风寒都曾差点了要过他命,更别说如今还在那晦气阴暗之地呆了好几日,怎能引发旧疾,见着墨羽匆匆赶来,就把人往太子的面前一推,然后端了杯茶水送来。
他喝了一口热茶,稍稍暖了下胃,“她呢?”
宁公公的手一顿,“……”
楚暮白自是感觉到了他的僵硬,心里倏然有了些不安,“出了何事?”
“昨日张总管来过一趟……”宁祥自是瞒不过,哑着嗓子只能言简意赅的解释着,“说是皇上要见她,然后就一直未曾回来过……怕是……凶多吉少……”
宁祥声音愈来愈小,还想着怎么说几句好话稳住自家主子,楚暮白已经猛然坐起身来,神色匆匆的显然就要穿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