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文在此致歉,道:“不过世子既然来此,不妨留下一首诗文再走,冯家诗会上,世子一首鹊桥仙,现如今已经是广为传唱,更是抱得美人归。
今日却是没有美人了,不过有众多淮州文人士子在此,共襄盛举,还请世子留下墨宝一幅,增此文会颜色。”
到了这个份上,要是再察觉不出宋思文的小心思,晏安就白活这么多年了,不仅是他,就连李云瀚也能看得出来。
看起来这人也并非平日里表现的那般风度翩翩,谦谦君子,恐怕对当日冯家诗会上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念念不忘,都有些记恨上了。
宋思文是淮州城里有名的才子,认识他的人很多,见他与晏安、李云瀚言谈多句,众人也都纷纷围聚了过来,这下子两人的身份也就暴露了出来。
“原来是世子!”
“世子,留下诗文再走吧!”
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纷纷出言起哄,动静难免就大了一些,都惊动了楼上的人。
杨佑、季尚文、夏书怀等不少淮州城叫得出名号的士子,都把目光看向了这里,还有几位已经在下来的楼梯上了。
若是如此就走了,不留下点儿什么,今日怕真是要丢了颜面。
“也好,既然如此,那本世子就尝试着写一首,若是作得不好,还望多多见谅,毕竟我更为喜爱武学。”
李云瀚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之前杨佑誊写季尚文诗作的屏风前,在季尚文诗作的旁边,还有几页悬挂的空白纸张,想来都是为今日文会所做的准备。
见到李云瀚这番姿态,宋思文忽然心中一惊,感觉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难不成他竟真的能再作出一首来?
莫名其妙的有些后悔,宋思文忽觉自己刚才行为鲁莽了,而这边李云瀚却是已经提笔开始书写了。
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
试上高楼清入骨,岂如春色嗾人狂。
李云瀚的字迹,却是不如杨佑那般出色,不过这首诗,却是写的不错,似乎意境不一般。
“本世子才疏学浅,学问有限,今日就以这一首秋词献丑了,就当是抛砖引玉,诸位请了。”
李云瀚写完之后,放了下毛笔,众人皆给他让出一条路来,李云瀚和晏安借此出了秦楼。
其实这也是之前商量好的,若是他们的身份没有暴露,就在这里多留一会儿,若是被发现了,就赶紧溜走,免得与那些学问不错的读书人,引经论典,那他们绑在一起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至于这首诗,自然也是提前就准备好的,文会上作诗,少有会指定题目的,不过一个大概的方向还是有的。就如季尚文所写的思乡之诗,却也离不开眼下已是初秋的季节特色。
所以只要事先准备好一首与秋天相关的诗词,不说有多么贴合,但只要大差不离,应该能够糊弄过去。
“好险!”
已经从秦楼出来的李云瀚,松了一口气,跟晏安说道:“要不是提前准备好,今天就要闹笑话了。看那个宋思文,现在越看越觉得他道貌岸然,你们读书人都是这样的吗?”
“你这可有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嫌疑,很明显我就跟他不一样,我是在帮你。”晏安说道。
“这倒是不错。”
李云瀚点点头,不过却是话锋一转,说:“宋思文的面孔,我已经看清楚了,可你我却看不透,总感觉你比他还要阴险。啧啧,读书人真是心机深沉,幸好本世子一向少与你们为伍,看来以后也得离你们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