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郎中惊慌之间带倒了桌上的酒杯。
“小,小姐,这可不成,您是不是跟我开玩笑?”
魏安然深吸一口气道:“吴郎中,你觉得我像是跟你开玩笑的人吗?”
——
魏安然吃完饭,回到魏府时已经天黑。
杨嬷嬷虽然收到了邓齐传回来的消息,但还是心惊生怕自家小姐又被哪位“贵人”给请了去赴什么鸿门宴,草草用过饭就等在府门口,眼巴巴地瞧着。
魏安然下了马车,见杨嬷嬷急忙迎上来,心里一软。
二人回了院子里,杨嬷嬷忙招手,“赶紧把药给小姐端过来。”
那晚在宫里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又淋了雨,当天晚上回来魏安然便烧了起来。
杨嬷嬷当时等在府上就觉得不好,自己亲自去小姐在府上的小药庐里抓好了药,命人煎了在小炉上温着,等她回来就喂她喝了下去。
确实有些奇效,第二日一早,魏安然的烧便褪了下去。
杨嬷嬷还是担心她身上留下寒气,命赵秀秀又多煎了两日的。
“鬼医堂平日里有吴郎中在就够了,碰上个要紧的不还有竹虚太医吗,小姐又巴巴跑去做什么,如今身子尚未好全,若是再吹了寒风过了病气来,可怎么好啊!”
魏安然任凭她数落,没半分怨言地接过药来喝了,又笑嘻嘻地跟瑞云她们讨蜜饯吃,倒是让杨嬷嬷不好意思再唠叨下去。
之后便是睡前的沐浴,只是魏安然不像平时那般笑闹,而是推脱累了,换了衣裳就把丫鬟们赶了出去。
等人都退了下去,她才从枕头底下拿出方才偷偷藏好的,吴郎中给的戎蛮的地图,对着床边的灯细细的看。
说是戎蛮地图,其实是吴郎中自己画的,一半是他听自己师傅求学时经历的,自己想的,一半是他自己看些那些奇闻小说自己拼凑的。
魏安然盯着那歪歪扭扭的地图看了许久,终于放弃了,虽然吴郎中是好意,但她实在是看不明白。
如此看来,自己若想去五溪,非得有真正的戎蛮地图,或者曾去过五溪的人来带路才行!
魏安然把那份地图往枕头下一塞,平躺在床上,开始盘算。
“安然,安然!”
外头的门被人推开,楚怀行穿着官袍,却没有半分当官的体面,反倒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他顾不上擦一下就说:“安然,那群突厥人都被皇上关进大牢了,你不用去和亲了!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魏安然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四叔,虽然你是我长辈,但怎么说也是男女有别,这姑娘家的闺房您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进来呢,下回您可得让丫鬟通报一声才行。”
“啊?”
楚怀行整个愣在原地,这丫头怎么还有心思去想这些,最应该关注的不是和亲一事吗?
他这进来一趟,早就不知道说过多少回了,府上下人听了都是开心的合不拢嘴,尤其她院里的几个,嘴里念的都是“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之类的话,怎么到她这里,连重点都抓不住呢?
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