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还请谢叔叔指教。“事关自己父亲的安危,李嗣兴不敢懈怠,虚心询问起来。
谢伯肃然神色中带着丝丝悲壮,沉声道:
“虽然谢某不是军中之人,不懂军中事物;但跟随晋王久了,自然也懂得其中一些浅薄的道理。军中骚乱,本属正常,但恰巧连着晋王派出的信使也不见了踪影,最蹊跷的是,因为这,陛下的人马进了缅国,使得云贵之地群龙无首。”
“糟了,“李嗣兴一听,忽的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情,大声道:
”此事若是让那些文人书生知晓,只怕会借题发挥说这是父亲为了夺权一手策划的,就是为了逼走皇帝,自己独揽大权,自己想当皇帝。”
“是呀,晋王若是真有这念想也就罢了,可偏偏晋王没有这个念想,”谢伯叹了口气,望着李嗣兴道:
“世子应该知道,晋王平生最怕就是别人认为他有这不臣之想。以晋王的性格脾气,此事定会一查到底。若是继续追查下去,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晋王嫉恶如仇的性格定会大开杀戒。”
李嗣兴点了点头,恨恨道:“若是有人陷父王于不忠不义,自然是罪不容诛;不用父王出手,我李嗣兴就绕不了他们。”
“这军政之事,盘根复杂,远胜医道,哪有这般容易的?世子只怕是想得太简单了,”谢伯望了李嗣兴一眼,不待他辩解,续道:
“但晋王又是一副菩萨心肠,极为重视感情,若是他对这批跟随多年的兄弟开了杀戒,定然承受不了这份杀戒的反噬,到时候身子必定重创,只怕时日无多了。”
李嗣兴大惊失色,一连退了数步,过了一会儿,才上前低声问道:“难道是金先生和靳将军他们骗了父亲?”
谢伯低声附耳道:“此事谢某也不知晓,只是猜测罢了。但若换作我是金先生和靳将军,只怕也会如他们一样。
陛下的性格柔弱,好听谗言,实在不堪承担复兴大明的重担,晋王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何必以后要受制于陛下呢?”
李嗣兴本就不是稳重之人,这时听到谢伯一番惊天之语,登时心惊胆战,连连问道:“那该如何?那该如何?”
谢伯低声道:“谢某只是一个大夫,只懂得行医看病,如何懂得怎么办?”
李嗣兴扑通一声跪倒在谢伯面前,哀求道:“医者父母心,还请谢伯指点迷津。“
谢伯侧身避过,转身扶起李嗣兴,低声道:
“老夫是大夫,只管病人身体康复,其它军国大事,一概不论。”
李嗣兴认真接话道:“李嗣兴是一个刚刚失去母亲、大哥的可怜人,如今唯一念想就是希望父亲身体安康,其它天下之事也与我毫不相干。”
谢伯念了几声好,好,好,说道:“那这件事情世子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了。”